他想起那个死去的孩子，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想起陆征河被暴露在危险的枪口之下，想起博洋。

一提起dawn城，恺话多了点：“至于你和厉深都提到过的博洋……实话告诉你吧，他不喜欢我，我猜，他心里有一个oga。所以，我们两个人也不可能有办公室恋情。我也没什么想法，只想所有人一起平安地去雪山。”

“还有……”

恺说着，掀开军装外套，从内衬里小心翼翼地托出一个小盒子，里面垫着柔软绒布，间安安静静地放着一颗蛋，“要想办法复活他。”

接连不断地高强度奔波，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也消瘦不少，每次他看向阮希时，阮希离他不算太近，却都能看见他眼白里狰狞的红血丝。

阮希看了他一阵，温声道：“你也需要休息了，恺。”

偶尔被这么关心一下，恺心里还是暖烘烘的。

阮希像是很久没剪头发了，略微有些长的碎发垂下来，遮住部分眉眼的轮廓，整个人更添一份恬静气质。他垂着眼睛看那颗蛋，眼尾稍稍上挑，像在笑，又没在笑。

“恺。”

阮希扭头看了一眼彩虹，心情被那七种颜色糅杂在一起的美丽安抚了一点，“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我觉得厉深挺喜欢你的啊。”

“是挺喜欢的。”

“不是，”阮希摇头，“是我和陆征河之间的那种喜欢。”

“……啊？”

恺顿了顿，失笑，“怎么可能，他心里只有oga。他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想的是找oga，晚上睡前想的最后一件事还是找oga。”

阮希怔了一会儿，说：“可是喜欢不应该被性别束缚。”

午间的太阳光线太过于明亮，恺的整个眼眸和眼睫又泛起丝丝金光。

他故作轻松地笑笑，道：“说是这么说，但是……在他眼里我根本没有oga好。”

摸摸下巴，阮希搞不懂恺怎么一碰上感情问题就这么自卑，只得说：“不能这么讲，你又没有问过他。”

“不说我了吧，没什么意义。”

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像心里压抑了很久的什么东西一下宣泄出来了。他把吃剩的食物收拾起来，喝光最后一口可乐。感情不是他现在有资格碰的。

·

夜色漆黑如水。

一辆开着车灯的装甲救护车在大道上飞速行驶着，它所前往的方向是朝南边的，这不得不引起许多人驻足观看。

陆征河手指尖捻了一根香烟，但他没有点燃，只是把滤嘴靠在唇畔，有一下没一下地咬。

离开阮希一天一夜……

他开始焦躁。

他想，他的阮希会不会也一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很，一根香烟被他碾磨得再也不能抽，滤嘴白色的部分褶皱起来。

驾驶位上的博洋关掉车灯，提醒道：“就是这里了，少主。”

这里，是eace城边境内一条干涸的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