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裴家大夫人求见。”
侯夫人与太后相视一眼,均是神情凝重,太后往身后屏风指了指,“你先避一避。”侯夫人便悄声步入后室。
少顷,裴佳的母亲裴大夫人躬身而入,她神情略有些狼狈,望见上头软塌端坐着年轻太后,径直跪了下去,伏地哭道,
“求太后娘娘做主,那慕月笙嚣张跋扈,无纲无纪,先是扣押了侄女裴宣,而后臣妇遣府中大少爷和三少爷前去要人,也皆被他扣住,今日晨起二弟也匆匆奔至慕府,至今未归,太后娘娘,我们裴家的二老爷也是朝廷命官,他说关就关,堂堂天子脚下,他竟是如此猖狂,臣妇无可奈何,只求娘娘和陛下替我裴家做主!”
裴大夫人说完涕泪交加,在地砖上磕头不止,不消片刻,那额尖便已见血色。
身旁的嬷嬷瞧不过去,愣是左右搀扶住她,方才制止她略有些疯癫的行径。
瞿太后眉眼细长雍容秀丽,通身并无华贵的妆饰,偏偏是往那儿一坐,自有一股不可轻掠的气势。
她静静听裴大夫人叙完,慢条斯理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杯,浅浅啜了一口,方才抬眸淡声问,
“慕国公与裴家关系亲厚,向来十分礼遇,何故如此?这其中缘故,大夫人心中岂是不知?”
裴大夫人心神微凛,暗道不妙。
听着太后这语气竟是偏袒慕月笙?
裴夫人凝睇着上方的宫装妇人,茶气袅袅,烟氲着她秀美的容颜,仿佛隔云绕雾,叫人瞧不真切。
瞿太后见裴夫人脸色僵硬,便将茶杯置于一旁,微抬着下颌,神情端肃道,
“太傅海内盛名,裴家也是当世高门,却是胆敢算计当朝首辅的婚事,一而再再而三挑拨人家夫妇关系,以至慕首辅与其妻和离,此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