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什么都好,但是固执起来谁也劝不动。
屋内安静许久,才想起一人的声音。
“这块腾龙玉佩,是真的。”
既是真的,那拥有者便只能是太子。
裴苒瞬间握紧双手,她咬着下唇,看着金冶手中那块玉佩,只觉得心口处好像被针扎了一样,有细细绵绵的疼意。
余老夫人说,太子昏迷不醒。
老夫人还说,御医断言太子活不过来年春日。
这些原本让她生气的话,突然变成了细长细长的针,一个个刺进她的心中。
“可是,明明他走得时候还好好的……”裴苒近乎呢喃着。
裴苒觉得很难受,只觉得胸腔那里闷得厉害。
“苒苒……”金冶担忧地看着裴苒。
裴苒忽然抬头看向他,目光希冀,“义父,我想见他,一面就好。”
金冶想拒绝,想说不可能。
可他看着裴苒眼中希冀的光,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好,义父来安排。你好好休息。”
屋子里恢复安静,裴苒一个人坐在榻上。她捏着白玉,一遍遍摩挲着上面的图案。
好像,那样就能让她心安一些。
她知道自己任性了,可是她见不到人,她不能心安。
—
一日后,太子府。
柳元青背着药箱往里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姑娘。那姑娘一身青色衣裙,帷帽及腰,遮住容颜。
柳元青出示腰牌,正要进去,守门的侍卫忽然道∶“柳大夫,您身后这姑娘是……”
柳元青一向独来独往,他身后突然多了个姑娘,侍卫们不免怀疑。
柳元青掀起眼皮看了那侍卫一眼,不咸不淡地道∶“药人。”
药人,试药之人。
侍卫还想说什么,柳元青冷冷地看向他,“我本就觉得这女子不行,要不,你代替她。等到殿下醒了,殿下定会好好赏赐你。”
那侍卫脸色一白,赶紧摇头。
有命试药,可未必有命拿钱。
“您请进。”
偌大的太子府,安静异常。
柳元青一路往里走,等到了正殿,他将药箱放下,“你们先出去。我要给殿下诊断,不得有外人打扰。”
这是柳元青的习惯,那些婢女都已经习惯,纷纷退了下去。
大门“吱呀”一声关上。
柳元青停下取银针的动作,直起身,指了指里间,“进去吧,他就在里面。”
长长的帷帽遮住了视线,裴苒捏紧衣摆,慢慢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