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没照顾好自己孙女,骂他孙女出事了既不想办法救人,又不派人通知他。
文成没还口,只低着头任他骂。
文争骂了好一通,然后黑着脸进家门,在祠堂给祖宗上过香之后,便去了书房。
其他人早就远远躲开了,只有文成脸色淡然地跟了进去。
“说,为何不救素心?”文争坐在太师椅上,黑着脸问道。
文成低头应了一句“救不了”。
文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那秦川身为朝廷命官,既非流寇,又不是虏贼,素心明明又在娄烦镇,如何救不了?”
文成平静回道:“父亲,他并非朝廷命官。”
“他怎么不是朝廷命……”
说到这,文争突然脸色大变,满脸难以置信,惊疑不定。
“你……你是说,他是反贼?”
“如今还不是,但日后……十有八九是。”
“如何看得出?”
“此子四处勒索,囤积粮食,又四处招揽饥民,在娄烦一带兴修水利,开垦农田,显然是在积累实力。”
“而且,娄烦王继宗已经投入他麾下了,父亲对此人应该有些了解,忠良之后,心高气傲却又脚下踏实,不可能会投效一个小小的百户或者千户,更不可能会跟一位缙绅老爷某差事。”
文争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若真如此,我们更应该尽快把素心救回来,晚点我去拜会驻守汾阳的明将,再去找一找巡抚许鼎臣,都指挥使杜应堂,让他们出兵娄烦救人。”
“父亲,使不得。”
“为何?”
“那秦川软硬不吃,胆大妄为,让许大人和杜大人领兵去救人,只会害了那些兵将。”
“这……这又当如何是好?”
“等,用不了多久,秦川就会登门拜访。”
文争眉头一皱:“何以见得他会登门拜访?”
“因为,他要来提亲。”
“啊?”文争张大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片刻后,文争回过神来,然后勃然大怒,一巴掌拍在旁边的茶几上。
“你说说看,他若真来提亲,又当如何应对?”
“且看素心心意如何,再做定夺也不迟,若素心愿意嫁他,那我们便答应了他,若素心不肯,我们就是拼掉性命也要把素心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