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的百姓欺负我!”
“……”
祝茂年在马车里又好笑又无奈,“她怎么做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睁眼说瞎话的。”
“对方那么多人,自然是他们欺负长乐。”章氏知道老爷要下去,替他理了理衣服低声道:“她倒是什么都替您想到了,今后这恶名却需得她来担。”
祝茂年看着掀起帘子装委屈的女儿,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便是装委屈眉眼间也俱是上扬的。他定是上辈子做过许多好事,这辈子才能被君上信任,得以尽展抱负,并且有这么一个挑不出半点不好的女儿,让他被官场磨砺得石头一样硬的心从不曾变得石头一样冷。
是啊,长乐什么都替他想到了,看似是胡闹一番,却是告诉云北的地头蛇新来的县令有个女儿绝不好欺,也是告诉他们她不那么服管,当着他的面也是想动手就动手,便是之后她也定会以这么一个形象行走于云北,这是最直接也最有力的威慑,足以支撑到他做出功绩让百姓心服口服。
谁拳头大谁说话,在哪里都是如此。
扶着女儿的手下车,戳了戳她额头又给她揉了揉,祝茂年一步一步走向那些不安的百姓,一步一步走向属于他的另一个起点。
祝长乐没有跟过去,爬上马车钻进娘亲怀里声音软糯的撒娇,“我耽误的时间不久。”
“恩。”
“二嫂会更不喜欢我的。”
章氏搂着这身上又湿了的小棉袄轻轻拍着,从小到大,只有偶尔不那么淘的时候才能这么被她安安生生抱一会,“小安不是急病,多半是受了凉,这一会的功夫耽误不了什么大事。咱们长乐这么好,就算减去她一个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喜欢,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影响不了咱们长乐的讨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