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博跪伏于地,无人能看到也就不再遮掩的五官狰狞,声音却惶恐:“皇上英明,臣有罪。”
“皇上,我爹被认定有罪可是从一品降到七品,还一贬千里之外了。”祝长乐凉凉开口,再添一把火,“太尉大人都认罪了,不说比照着我爹的来,也没有自罚三杯即可的道理吧,您若是这般轻轻放过,我可就要替我爹不值了,论忠心,谁比得过我爹。”
皇帝轻轻笑了:“依你说如何才算没有轻轻放过?”
祝长乐伸出右脚往前踩了踩,似是踩着坑了往后一跳,自在得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皇上您这坑我可不跳。”
听着的看着的朝臣都有些傻眼。
有史以来,朝堂之上听说过撞柱死谏的,听说过血溅大殿的,听说过当场围杀的……祝长乐这种突破了他们的认知。
她说的每一句话明明都不对,可你若去挑她的理,你又哪一句都挑不出错来。
皇帝却喜欢极了她这挑不出错的表现,笑问:“朕何时挖坑了?”
“您问我如何才算没有轻轻放过,这还不是挖坑?我要是真的说一堆该如何如何,那不就给您出难题了吗?您要是按我说的做,那就成了被我摆布,您要是不按我说的做,那就是包庇太尉,您说这不是坑是什么?”
有道理得皇帝都想仰天大笑,他忍住了,双手合掌用力握紧,道:“朕才发现,原来朕被摆布了这么多年。”
“皇上,臣等万万不敢!”
又是一片山呼海啸,听多了也听烦了这道声浪的皇上皱了皱眉,“你们有什么不敢的?是不敢争不敢吵还是不敢反驳朕了?”
“臣等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