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凯并不和她争辩,是不是仁慈大家都有眼睛看,所以那位赵先生此时才会一直皱着眉。
“我希望小姐仍坚持之前的决定。”赵坚乘机接过话来,“西廉军眼下因肖副将的叛国人心浮动,当众处决了肖副将才是平稳军心最好的手段。”
“赵叔不急,先往后听听。”
赵坚张口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长乐聪慧,果断,有急智,他唯一的担心就是她容易心软,钟凝眉把她教得再好,需要岁月沉淀才能带来的阅历仍是目前的她缺乏的,翻过年也才十七岁,实在是太年轻了。
祝长乐重又看向肖明凯,“肖将军不要误会了一件事,如果你的诚意足够,我保的也只是你的家人不死,至于你,叛国是死罪,不死在军中回京也是一个死字,这点不会改变。”
“我并没有心存侥幸。”肖明凯神情不变,看起来还颇为镇定,“不过将军所说的诚意,我却没有把握能让你满意。”
“哦?”
“与其说肖家投靠朱丞相,不如说肖家被迫投入朱丞相阵营,朱半堂对谁家有想法,要用谁,多数都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在西廉军多年,几年方能回京一趟,所有事皆是由家丁往返两地告知,我能告诉将军的也是这些,是真是假,京城如何风云变幻,朱半堂又为何相中我为他所用,我不知晓。”
这话倒也有理,祝长乐微微点头:“若家丁被收买了呢?”
“有些事是口头告知,有些事家父书信中会言明,信上的印信是父亲私章,其中有些记号外人分辨不出,更不可能仿造。”
“书信可还在?”
“在,你们找不到是因为本就不在此地。西蒙军突然犯境,之前我并不知情,匆忙退敌时也不曾想到会溃败得那般迅速,除了随身携带的几样重要东西其他东西都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