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祝长望扶着蓝萍的手起身送到门口,待两人消失在视线中才回转。
屈直回头看了一眼走路蹒跚的人,拍了赵坚的肩膀一下,赵坚会意,一道去了他的房间。
“比我预料的亲和。”屈直倒了茶,将一杯推到对面。
赵坚慢慢旋着杯盏,“没想到他会把话挑明了说,而不是先表现一番让我们心服口服,种种手段施加下来让我们信服他,唯他马首是瞻。”
“这不就显出了祝大公子的不同了吗?”屈直抬头看向不如以往从容的老友,“有压力了?”
“你没有?”
当然是有的,从知道大公子来了他的心就一直沉着,不是不希望他来,而是他们深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尤其是祝大公子这般无需露面就让何朱两位半堂都忌惮的,更不虚。
沉默片刻,赵坚突然笑了:“我现在的路子和你们其实已经不同,我已经半只脚踏出谋士这条路了,这几个月,我处理政务的时间远超过给长乐出谋划策。”
“你曾经最厌烦那些事。”
“我和祝长望的差距在于他是全才,无论是勾心斗角的谋士还是战场上的谋略他都可以信手拈来,我不行,我只能勾心斗角。”
赵坚自嘲一笑,“以前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全才,这几个月下来我知道我不是,面对西蒙军我束手无策,都还没有长乐来得有办法,可我处理那些政务却游刃有余,十分力使出五分就够了,我认清了自己的能力。”
屈直面色变了变:“老赵,这不像你会说的话。”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你应该为我高兴。”赵坚端起茶盏和他碰了碰,“如果早些看清说不定我还能有些成就,现在,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