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萍转头看着长乐笑:“他们说我对你惯得没边,大公子惯你归惯你,该收拾你的时候也不手软,这点我不如他。”
“哼,你现在心里只有他!”
“我怕这是梦,怕梦醒,晚上都不敢睡实了,怕一觉醒来他还生死不知的躺在那里,他才醒的那段时间我就在他床边打地铺,什么名声,什么闺誉,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在意,我只想守着他,看着他一天天好起来,看着他今天比昨天多吃了一口饭,看着他今日能多走两步路了,这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蓝萍歪头抵住长乐的头,“只要他不在我视线范围内我就慌,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祝长乐立刻就心疼了,手伸过去搂住她的腰,还拍了拍:“没事没事,你是被吓着了,我是从小被我大哥吓多了适应了,你还没适应,你就适应这一回就好了,以后都不会有了。”
“我知道,可心里总放不下,就怕有什么变故。”
祝长乐熟知的蓝萍从来都是可靠的稳重的,这样患得患失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她如今已识情,也就更理解她的患得患失从何而来,再加上那个人又是她大哥,双重感受之下更心疼了。
“老和尚很靠谱的,他都说大哥没事了你要相信他,回元丹他都能做出来,等我有空了我再去翻翻他的医书,看有那些残方里有没有对大哥更有用的药,说不定就能把大哥的身体调养得更好了。”
祝长乐蹭了蹭蓝萍的头,“时日还长着呢,以后的事谁知道呢?就像以前,我们家也不能相信大哥的身体真能好起来,那时候御医还说他活不过二十呢,现在只是影响寿数,相比起以前,这话对我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蓝萍轻轻恩了一声,那些有的没有担心随着这话好像都消散不少。
在别人眼里是她一直护着长乐,但是她自己最清楚,从小到大都是长乐在保护她,有一回她和父亲呛了几句负气出走,十一岁的长乐以为她受了欺负,就敢带着几个姑姑打着钟师父的旗号闯漕帮总堂,逼着父亲把人交出来,她要带走。
所以大公子上门那日,爹私下和她说,他会同意这桩婚事和祝家无关,和祝大公子本人也无关,从私心里来说他并不赞成女儿嫁进那样的高门大户,太受拘束,规矩繁重,他怕女儿受苦,可他相信长乐,因为相信长乐而相信大公子,相信她身后的祝家,也相信若有朝一日她在祝家吃了什么亏,长乐不会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