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骆思恭猛的一拍桌上,脸色阴沉无比。
骆养性趴着一动不动,心里却大喜。他太了解他的父亲了,这是说到他的痛处了。
骆思恭脸上不变,神情却越发冷厉。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拿起身边的章允儒的折子,淡淡道:“这个折子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
“孩儿不知。”骆养性依旧跪趴在地上。
骆思恭嗤笑一声,道:“你当然不知道,为父也不清楚,一点风声都没有。”
骆养性心里突然一冷,却大声道:“孩儿肯定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骆思恭平静下来,语气也回复了正常,道:“你起来吧。”
“是。”骆养性越发心惊胆战,站了起来。
骆思恭看了他一眼,道:“这份折子先是到了吏部,然后转到内阁,然后去了司礼监,最后才到的御前。这份折子是从御书房出来的,皇上都没有看到。”
骆养性低着头不说话,他知道,这里面关系重大了,不是他可以置评的。
“你说的这位贵人,恐怕确实不简单。”骆思恭眯着眼,看着窗外,不过旋即嘴角一笑道:“但他们也太小看我骆思恭了。我在这锦衣卫待了几十年,历任三朝不倒,虽然看不透他们的意图,但也能猜到一二。”
骆思恭说完,犹豫了下道:“待会儿我会将奉圣夫人的那几个亲戚派去外地,十天半月回不来。你上任之后,将锦衣卫清洗一番,然后也离京吧。”
骆养性心里大喜,连忙道:“孩儿谢父亲。”
骆思恭摆了摆手,骆养性连忙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半晌,骆思恭才慢悠悠的起身,走到书桌前,先是静坐了一阵,然后才拿笔写了一份奏折,然后接连写了几份书信,让家仆连夜送出,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他目光平静中透着冷光,望着窗外低声自语道:“锦衣卫是好用,不过历来善者善终,行恶者不得好死。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么迫不及待的逼我让路,究竟是恶是善”
此刻,景焕宫。
朱栩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的躺在硕大的睡椅上,慢悠悠的吃着糕点。
“小曹啊,有没有不习惯?”朱栩看着恭恭敬敬站在自己面前的曹化淳,突然笑眯眯地说道。
曹化淳身体一颤,虽然经常有人这么叫自己,但眼前这位小殿下的话里,总让他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回殿下,一切都很习惯。”
朱栩眯着眼,跟个小狐狸一样。这样越发让曹化淳心惊胆战了。
朱栩心里则是洋洋得意,虽说历史上的大太监曹化淳开门献降李闯是假的,但如今自己把他要了过来,这位未来的大太监的命运却是生生的被他给改变了。
一旁的曹文诏心里却是一个激灵,他跟着朱栩日子很久了,深知这位主子的脾气,不由得心里嘀咕“这太监得罪殿下不轻啊,估计要倒大霉了。”
在曹化淳的心惊胆战中,朱栩喝了口茶,又慢悠悠地说道:“小曹啊,你是皇上身边的老人,那边关系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