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秋应该也是料到这一点,所以估计还有什么后手吧?
不过不管你有什么后手,都留着吧。
朱栩心里转动着,抬头对着曹文诏道:“你让吴天带人去一趟周应秋府上,就说调查他任上买官卖官的事,其他的一句别说。”说完,他心里暗暗的又道“皇兄啊,你谢谢我吧,这个周应秋是大麻烦,皇弟我就帮你处理了。”
曹文诏知道,朱栩这是在给那姓周的施加压力,连忙应道:“是,我这就去办,不过,殿下,这么做,他真的会就范,不会再耍花招,老老实实的回乡吗?”
“回乡?那是他想的太美好了。”
朱栩嘿嘿冷笑,站起来活动下身体。他不想让张问达等人离京,是因为他们都是正直有能力的人,不说将来会再次启用,单说留在京城就是一大助力。而这周应秋回乡就是放虎归山,他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曹文诏不知道朱栩打什么主意,想了想,还是转身按照朱栩的吩咐办事去了。
两个时辰后,倪府。
倪文焕与周应秋对坐,周应秋此刻神色萎靡,一脸的自嘲。
两人之间摆着酒菜,都是家常菜,显的两人很是亲近。
周应秋喝了不少,似醉似醒地叹道:“倪兄,顾大人,魏大人都不见我了。”
“周兄何必在意,而今只不过是个小挫折,你我都是过关斩将的进士出身,无需气馁。”倪文焕一脸好友至交的劝着,陪着喝酒。心里却暗道“顾秉谦,魏广徽如今深得皇上器重,不久之后都会入阁,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见你这个是非之人。”
周应秋摇头,苦笑道:“想我周某人也是入的朝堂,进的御书房的人,而今落魄了,没想到只剩下倪兄一个可以喝酒的人。世态炎凉,不外如是。”
倪文焕看着他,目光微动,似无意的道:“周兄,敢问一句,魏太监真的是在你府上被劫的?”
周应秋神色越发苦涩,摇头道:“倪兄也会相信这等谣言?我家中豪壮家丁数十,何人敢闯我府邸劫人,莫不是要造反?”
倪文焕却相信无风不起浪,而且他也知道魏太监确实秘密潜回了京城,稍稍沉默,道:“周兄,若是锦衣卫翻旧账,恐怕皇上也要顾及一二,你这份折子”
周应秋摆了摆手,道:“劳烦倪兄了,不上也罢,如今我只想着能够平平安安离京,哪里还有其他奢望。”
倪文焕微微眯眼,周应秋是什么人他很清楚,不会只是为了找人借酒浇愁而来他府上,多半是有什么缘故。
倪文焕心里转念,自己除了这个御史身份,还有什么能够让周应秋惦记?
猛然间,倪文焕身体一震,他想起了他的那个素未谋面的“主子”。
倪文焕不动声色,陪着周应秋喝酒,听着他有的没的发牢骚。
周应秋见倪文焕半天不上套,猜测他多半已经明白,于是醉眼朦胧的看着倪文焕道:“倪兄,我现在是走投无路,若是有办法,还请帮衬为兄一把,他日必有厚报!”
倪文焕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周兄,我家主人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真的贵不可言。”
周应秋之所以来倪文焕府上,确实是查到倪文焕妻弟是前吏部尚书张问达保出来的,能够请动张问达的人,在他猜来,必然是宫里的贵人!
周应秋依旧醉眼朦胧,仿佛在说着醉话,道:“倪兄放心,旦有要求无所不从。”说着,费力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推给倪文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