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礼的“指责”是有道理的,当初明朝利用多尔衮教唆多铎,硕托等带兵逃离,接着攻占沈阳,都是突然之间,虽然对明朝来说,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严格说起来,黄太吉已经臣服,是大明册封的忠勇王,不能无缘无故的讨伐,更何况,到现在朝廷对那次讨伐也没有个说法,在“大义”上,是站不住脚的。
朱栩想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来,他确实忘记了这件事,大明上下也都忘了,哪怕有人清楚,对于朝廷克复沈阳这样的大事,也不会提出来扫兴。二来,黄太吉居然来跟他讲道理了。
“倒是要补足了。”朱栩自语一声,道:“派人告诉内阁,将克复沈阳的经过,理由,大义等写一篇朝报,一定要理据充分,不能给人把柄。”
刘时敏不知道这巴达礼写的内容是什么,侧身道:“是。”
朱栩放下巴达礼的书信,又拿起黄太吉的,几乎是下意识的朱栩闻了闻信上的味道。
“有点像菊花”
朱栩眉头一挑,这应该是布木布泰的体香,他前后看了看,拆开信。
黄太吉倒是没有提及沈阳,语句中希望能“重归大明”,愿为大明“讨伐叛逆”等等。言辞恳切,不卑不亢。
看完后,朱栩又看了一遍,旋即皱眉。
黄太吉这封信其实没有什么内容,就仿佛亲戚之间的信件,充满了嘘寒问暖,实际上都是客套,除了维系感情,并没有作用。
可是大明与后金不是亲戚,更没有感情!
两封信朱栩都拿过来,仔细的看了好几遍,始终不得要领,看不出其中潜藏了什么心思。
朱栩沉思一阵,道:“抄录两份,送给内阁,兵部,让他们看看,其中到底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是。”曹化淳应声,走过来接过信件。
朱栩喝了口茶,准备继续看奏本,随口道:“陈奇瑜那边怎么样了?”
刘时敏的神情动了动,转过身道:“回皇上,陈大人之前募得八百两,随后在太康公,英国公等人处募得近万两,其他无所得。他已经下令召集北直隶的知府知县等进京,似要强行摊派。”
朱栩手一顿,笑道:“刺激还不够,过几日,让内阁找个机会出份报纸,痛斥这件事,给陈奇瑜以及那些士绅一点压力。”
“遵旨。”刘时敏道。
朱栩继续看着奏本,神情平静。
他心里很清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政改,这是最后一步,以天下百官认同的方式确立!
与此同时,督政院。
“这商税是不是太低了,若是百姓都去逐利,何人种地,哪来的粮食?”
“这话我就不认同了,那天下百姓都想着当官,怎么就还是有人在种地?”
“你这是狡辩,科举那是独木桥,岂是人人都能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