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纯如看着温体仁,神色测测道:“大人,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您答应我的?”
温体仁一笑,道:“我们的新尚书原本是刑部尚书,我试探过,他也认为对‘阉党’应当分别对待,只要过一阵子,这件事平息,我找个几件上奏,内阁那边应当没有问题,下面的,就不需要我说话了吧?”
吕纯如大喜,道:“大人携‘今科主考官’大功,内阁一定会另眼相看。后面我只要找几个人举荐,东山再起不难!”
温体仁笑了声,道:“以茶代酒,祝吕大人早日复启!”
“这还要多谢温大人!”吕纯如无比开心的举着茶杯道。
温体仁看着吕纯如,心里想的却是钱谦益,这个人是目前最大的政敌,在南直隶做的是相同的事情,只是,他会如何办呢?
科举的事情,都是南北同步的,在京城这边贴出告示的时候,江南贡院也贴了出来。
一大半的人被禁止科举,江南的士子们就更加愤怒了,直接闯进了钱谦益的宅子,将宅子里的东西砸的稀巴烂,要不是总督府早就派兵保护,钱谦益肯定不能全身而退。
钱谦益本就不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这会儿狼狈不堪的躲在巡抚衙门,惊魂不定,又忧心忡忡。
士子们岂能放过,将巡抚衙门也围了,要不是有兵丁护卫,早就冲了进去,这会儿正在大门前大喊大叫,声音响彻巡抚衙门上空。
钱谦益很不安,脸上变来变去。
这样下去,江南科举怎么办?他是钦差大臣,今科主考官,若是科举无法正常进行,皇帝,朝廷,士子等等,天下人都不会放过他!
方孔炤,许杰,冯江峰等人聚集在一切,都面色不太好看。
这皇帝还没走远,江南就出这么大的事情,要是皇帝回头来处置,他们这些人的脸面将丢的一干二净!
冯江峰行事刚烈,凌厉如风,神色愤怒的大声道:“钱大人,方大人,这些士子视朝廷法度,纲纪,禁令如无物,现在更是冲击主考官,围困巡抚衙门,简直无法无天!别说科举入仕,现在就应该直接抓起来!”
方孔炤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今科举子有两千多,要是都抓起来,非炸了锅不可。
许杰看了眼脸色晦暗的钱谦益,目光思索着道:“钱大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您有什么章程吗?”
冯江峰目光也看向他,这件事说到底还要钱谦益拿主意。
钱谦益心里恼怒的看了眼许杰,觉得他是故意的,是要将责任都推给他,眉头皱了皱,沉着脸没有说话。
方孔炤等人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的坐着不动。
他们都是一堆的事情忙不过来,没空理会钱谦益,主要是这个人也讨厌,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事事找他们帮忙,他们都厌恶,嫌麻烦不断。
钱谦益等了一会儿,见这些人都不说话,心里怒恨,憋着一口气,目光闪烁着一阵,道:“本官需要兵!”
方孔炤脸色微变,沉声道:“你要抓人?这一抓就是捅了马蜂窝了,钱大人,你要想清楚!”
许杰与冯江峰都面色凝重的看向钱谦益,钱谦益乱来他们管不了,可“乱”是在江苏,他们不能允许!
钱谦益倒也不傻,道:“本官要保护贡院,顺利完成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