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廷这边大松一口气的时候,龚鼎孳带着人已经到了扬州府,却没有第一时间现身,而是悄悄在进行调查。
此时,扬州府的一干官员早就被看押,是江苏右参政冯江峰在主持,并调查一切事情。
扬州府衙,后院,冯江峰正在审扬州府原知府,府丞等人。
这些人都是一副无比冤屈的表情,跪在冯江峰面前,一言不发。
冯江峰性格刚硬,行事凌厉,坐在椅子上,身后都是刑狱司的捕快。
他目光冷峻的盯着为首的,一身劳服的扬州知府,寒声道:“老老实实,一字一句的将所有事情给本官说清楚,你们应该清楚,这件事就算放在平时也是一件有损朝廷颜面,国体尊严的大事情,说错,瞒了一个字,本官敢保证,你们一族三代,一个都跑不了!”
扬州知府杨学坤浑身一颤,面上苦笑,头磕在地上,苦笑道:“冯大人,不是下官做的。当日在画船上,确实有妓女作陪,但上岸后就被本官赶走了。那秦通判说是要会友,独自走的,下官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如何死的”
冯江峰看着跪地的四任,脸色相当难堪,道:“你扬州府的人都死了吗?一个大活人带着两个妓女回来,还吃了春药,最终脱阳而死,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杨学坤头磕地,看不到表情,但话音里都是苦涩,道:“冯大人,下官是被人设计了,这件事肯定是有人故意嫁祸给下官,冯大人,你要明察啊”
冯江峰冷哼一声,道:“方巡抚还时常夸赞你,说你行事大胆谨慎,是做大事的人,还准备举荐你担任参议,却没想到,你是这般糊涂!”
杨学坤现在是一万张嘴也说不清,只能跪在地上喊冤,道:“冯大人,下官真是冤枉。”
杨学坤理屈词穷,无可奈何,从内到外都是无奈与绝望。
这个时候,一个府丞出列,道:“冯大人,只要找到那几个妓女,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冯江峰顿时冷哼一声,道:“知道是别人设的局,那几个妓女还能活着吗?不能就朕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几个人顿时如同被噎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突然的他们完全没有反应。他们这些日子仔仔细细的思索,他们发现,与周通判的往来,太正常了,没有一点破绽可循!
他们也不是捕快,哪里知道什么线索。
冯江峰看着几人,语气越发冰寒,道:“不管这个案子的真相如何,你们几个是百死莫赎,等死吧!”
冯江峰怒气冲冲,转身就走。
他是真的怒了,怒小人背后算计,怒这几个混账完全不能指望,怒这件事后果太大,他们江苏巡抚衙门都扛不住!
冯江峰一走,杨学坤等人立即被人押送着,看护到后院。
他们虽然是戴罪之身,但这个案子还得钦使来查,他们只能看护着,还不能做什么。
冯江峰现在是火烧眉毛,急不可耐。这件事在整个江左是沸沸扬扬,整个江苏官府都颜面扫地,若是不能尽早处置,风波更大,朝廷都未必压得住。
人言可畏啊!
他也没有立即返回应天府,坐镇扬州,筹集各方力量,企图一举破案,解决这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