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娘对她道:“殿下,其实我们都是一样的只是,我是你的局外人,我看到的很多东西时你看不到的,说句大不敬的话,你的现在,便如同我的过去一般,你的心若是能够坚硬起来,你是不会重蹈我的覆辙。”
她虽拿陵玉同自己过去悲惨的际遇相比较,但事实上,未来的陵玉,未必会有她当下的处境好过。
她这一劝,纯属是出自那一点共情之想。
陵玉了然,心里亦是明白对方说话已然是婉转。
“陵玉多谢你的提醒。”
话说到此处已足矣,再多说什么也都是矫情。
陵玉走出了静沅宫,见四下里的人都用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又纷纷低下头去。
陵玉忽然觉得心里头有一种分外寒凉的感觉。
幼时她总期盼着能够迅速成长起来,变得同那些英姿飒爽的人一般高大威武,可以震慑一方。
可真当她的岁数一点一点增长的时候,她忽然发觉自己遭遇了太多的打击。
而在她身边的人,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
她从一个热闹的集体里,突然变成了一个人,脱离了手边的搀扶,她才发现自己颤颤巍巍,竟是个连自己的路都不能走好的人。
这种冷意即便是在陵玉睡下后都一直延续入了梦中。
陵玉原先光怪陆离的梦经常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只是这回却是混混沌沌一片,她的梦境里忽然变得灰白起来,所有人深藏在心里的想法和情绪都浮现在了面上,冷冷地望着她,半点热度也都没有。
是夜,盛府的灯仍旧没有熄灭。
秦淮拿来一块鬼面的玉佩,递给盛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