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住我爸妈那儿!他住北大家属院,我们一块儿回吧!”
她老公胡明义是附近中学的老师,她这样子明显是仓惶离家无处可去,只能回娘家。
林艺也不拆穿,见她要把衣裳脱回来,也让她继续穿着,随后推着自行车一路陪她聊着往学校里走。
白九红实在无人可以诉说,跟林艺待一块儿,看着她沉静的双眼,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她说起了明年就要参加中考的儿子,说起了她们刚刚恋爱时的甜蜜,说起了丈夫曾经的温柔
每句话都像针一样扎心。
说着说着,就泪眼滂沱。
这个对待感情看似干脆利落的女人,其实也会难过也会痛哭,她只是习惯了勇敢,习惯了用坚强保护自己。
林艺不过是恰好撞上了她刚刚脱壳后痛苦无比的柔软期。
“感情变坏了,就像长肿瘤了,他带着小三耀武扬威,说明肿瘤转成恶性了,干脆割掉就好啦!疼一阵子,总比疼一辈子,或者死了的好。”
林艺忍不住交浅言深。
对白九红来讲,她只是个陌生人,可对她来讲,白九红却是曾在绝望之时拉过她一把的恩人。
她重活一世,回到二十多年前,这辈子什么都还没发生,曾经的老者,依然健壮,曾经的中年人,仍然青春正好,可有的情谊却不是那么容易忘却的,哪怕它发生在只有她一人知道的地方。
“你这话说得好极了!”
站在北大专家楼前,林艺接过她递回来的外套重新披上,推着车就想离开。
该说的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日后能否相遇,能否合作,到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