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有关怀从远方来,哪怕只是说一些已经重复过无数次的话,她也会心情很好。
但今天她心情跌倒了谷里,又喝得大醉,酒劲儿上来,眼皮耷拉,脑子转的越来越慢,完全没心思想这是谁打来的,又有什么事,要不是狗弟弟不断推她,她早趴地上睡着了。
已经十二月了,南方某基地,刚刚结束训练的肖延穿着迷彩背心,一边擦着身上的汗,一边等待电话接通。
也许是李凤霞临死前问他的那个问题,那一瞬间的坦诚让他心怀愧疚;也许是空荡荡的灵堂里孤单跪着的带孝少女,那孤苦无依的背影让他不忍;也许是同出一个部队的同理心
反正自从李凤霞去世之后,肖延每个月都会给林艺打个电话。
他的生活大部分都是涉密的,不能说,能说的只是一些训练相关的枯燥事情,所以每次打电话也说不了几句话,但他还是坚持。
部队上不少与她有过交情的人都这么想,也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每个人打电话的频率不同。
但不管是谁,打这个电话的时候,都像完成任务一样认真。
对一般人来讲,用完成任务来形容,代表的是敷衍,对他们来讲,则是郑重!
哪怕他们大多不擅长聊天,也想让林艺知道,她不是无依无靠。
哪怕她爷爷奶奶爸爸都没了,妈妈也改嫁了,组织上依然在关怀着她。
电话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他知道林艺带着狗住在学校外面,这个点儿难道还在外头?
这都晚上九点了。
十二月的北京,夜晚可不暖和。
空闲时间有限,每个月抽时间打电话不容易,肖延执着的重播,再重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