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那就好,那一般的皮筏子能搭载多少人呢?”具有科学精神的徐光启,对这些细致的东西很敏感,问得相当的仔细。一天行三四百里,从府谷县出陕西,也不过四五天的时间而已,史可法的说法,完全可靠。徐光启放心了不少。
“回徐大人的话,一般载个五六个不成问题,我们这西安府的河,还算平稳,所以,平时人多的时候,多载两个也是可以的,不过,如果是过急浪险滩,人还是少点比较好,这样稳妥些……”这个工匠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听到这里,徐光启的眉头皱了皱,这个和史可法说的有些不同,史可法的意思是一个皮胎载一个人,可是,实际应该是两个皮胎载一个人,多的时候,也是一个半皮胎载一个人,这个比史可法的说法有点出入。
“那如果要以一个皮胎载一个人呢?能行吗?”徐光启有些担忧的问道,如果一个皮胎不能载一个人,那么,转运灾民的速度会受到影响。
那个工匠思索了一会,道:“回徐大人的话,一般在河水平缓的地方,几个大人带几个小孩,要说,一个皮胎载一个人,也勉强可试,不过,如果是过急流险滩,这就比较危险了,一旦浪头太大,会掀翻皮筏子上的人的。”这个工匠想了想,给出了答案。
徐光启听了,眉头稍松,这个问题不是很大,只事小问题,一个皮胎载不了一个人,那就加大皮胎的量就是,顶多就是多花点钱。
“原来如此,那么,皮筏子,从宰杀羊到制成皮筏子,一般需要多久?”这个关键的问题,也是徐光启最关注的,他也大概知道一些皮革的制造,一般需要很长时间。
“回大人的话,杀羊剥皮,这要不了多少功夫,关键是要暴晒的时间相当的长,一般,好的皮胎,需要暴晒一个月,才可以作出好皮胎来,其他的扎筏子,这都不费时间的……”皮筏子匠人知无不言的说到。
“一个月?”徐光启失望的问到,一个月的时间太久了,他等不起。一个月的时间,灾民得吃用多少东西啊?随即又问道:“不能少晒些时日?”一个月实在是太多了。他徐光启等不起。
那个工匠低着头,想了想,道:“大人可是要用这皮筏子运灾民?”
“正是,本官正是要用这些皮筏子转运灾民,黄河行船大不易啊!听说皮筏子能方便的运人,所以,特意招你们过来的。”徐光启本来带着笑意的脸,如今,又焦躁起来。
那个皮筏子工匠听说活菩萨徐大人是要用皮筏子救人,眉目也欣喜起来,道:“大人既然是用皮筏子救命,草民也不敢跟大人说假话,如果是要用几十年的皮筏子,一定得晒上一个月才可以,不过,如今陕西的太阳,一天比一天大,如此大的太阳,倒是不用晒上一个月之久,大概二十天就够了,如果大人仅仅是救灾民,这就好办,晒个十来天也是可以的,不过,这种皮筏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坏,不如晒干了的用的久……”这个工匠听说皮筏子是用来救灾民的,立刻给徐光启支招。
“真的?”徐光启又喜出望外了。如果一定要一个月的时间晒皮筏子,他可等不起,也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如果只是十天的时间,他可以接受。
“回大人的话,这绝对是可以的,晒十天的虽然不如晒三十天的用的久,但是,如果大人就是运灾民,不需要用几十年,则是没问题的,大人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他们都是做皮筏子的……”
其他工匠听了,也立刻附和。
“是啊!……皮胎,只要晒干了就行,如果能晒上一个月,那最好不过,如今,太阳大,晒个二十天也是没问题的,如果大人还是急,晒个十天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