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说,我朝和东虏动手之际,蒙古右翼诸部也好,林丹汗也好,都可能有所动作?不得不防?”兵部尚书刘延元急忙问道,皇帝忽然说出这话来,显然是有了些眉目了,听到一些风声,如果是真的,那对大明可就极为不利了,几乎就是整个关外都要准备大战的,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或许不会发生,但,事情往往会往最坏的情况发展……,刘延元急出一身冷汗,这兵部尚书,可真不好当啊!
“嗯,对,不是说一定会出现这种情况,而是必须得防备这种情况的发生,这些事,都必须通盘的考虑……”杨改革继续说道。说实话,如果是在以前,杨改革倒不会考虑这样多,绝对是以全部实力对付东虏,先把东虏打残了再说,可如今当皇帝久了,不得不考虑更多的方面,一个国家,绝不只有一个对手,也不可能只有一个方面,不能顾此失彼。
更多的则是关系到杨改革自己的声望问题,特别是军事上的声望,如今杨改革做的怪异的事实在太多了,全靠比较高的威望压着,很多事,都是在不断消耗杨改革积累的声望,如果打了大败仗,对杨改革的声望,那可是个沉重的打击,这国内被压制的各种势力,必定会反弹,牵一发动全身,必定会影响杨改革推进的各项事务的进程,如今好不容易起了个头,就像地里刚长出一些苗子,杨改革可不希望再来个寒冬。
皇帝这样一说,众臣又开始低头沉思。
“启禀陛下,那陛下的意思是,三岔河登陆,不会有满桂和赵率教这两只劲旅?陛下,如此,三岔河的实力,可就单薄了些啊!陛下三思……”韩爌思索了一阵,提醒道。
“卿家说得也有道理,这也是朕犹豫的地方,要不要派满桂去三岔河,……对付蒙古人和林丹汗,光靠新军够不够?这些问题,朕还得考虑考虑……”杨改革说道,这个问题,杨改革准备把海军的事搞定了,再具体的和孙承宗,秦良玉商量一下,看光靠新军,能不能顶住压力,现在,杨改革是下不了决心。
“启禀陛下,臣以为,既然形式如此险恶,则三岔河登陆,需更加谨慎,一不小心,就全盘皆输啊!”毕自严也站出来提醒道。先前大家还都只讨论三岔河的事,讨论谁去当平辽主帅,抢着去争功,可如今给皇帝这样一说,倒是把众人都吓住了,形式可没想象中的那样好啊!这个平辽主帅,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啊!皇帝一直强调,要一个能承受失败后果的人,不是没道理。
“卿家说得对,故此,朕以为,三岔河,当以秦老夫人的白杆兵为主,力敌东虏,不求大胜,只要东虏放弃围攻松山堡,三岔河再打个个平手,就是我朝之幸,就是我朝的胜利……”杨改革说道。
见皇帝把事情说得那么难,把情况说得那么糟,韩爌却也有自己的想法,皇帝的这个说法看似有道理,可明显的,有很大的漏洞,皇帝口口声声说兵力不足,三岔河一般人打不了,可又置袁崇焕那里的两万精锐不用,置毛文龙那里的精锐不用,如果这几方面的精锐加起来,早已足够和东虏大战一场了,可皇帝又为什么不提呢?
韩爌左思右想,想到了袁崇焕,秦良玉,毛文龙这三个人,这三个人的兵力加起来,固然很多,可谁当头?一想到这里,韩爌更加糊涂了,按理说,要把这三个人安排在一起打仗,让他们服服帖帖,必须要有个能压得住的人,而这个人,除了孙承宗还有谁?可皇帝又干嘛不放孙承宗?按理说,孙承宗是最适合的人选啊?韩爌更加糊涂了,难道皇帝真的是想让秦良玉当主帅?
韩爌迷糊了。
“启禀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韩爌糊涂了,既然皇帝不想让孙承宗去督师辽东,韩爌倒是想看看,皇帝到底是为了什么。
“卿家有何事?只管说。”杨改革道。杨改革也忽悠了半天了,见差不多了,也就准备海权的事了结了,正准备给帝党打眼色,就听见韩爌说话,当下暂且按奈下,准备看看韩爌怎么说。
“启禀陛下,臣以为,既然三岔河兵力薄弱,陛下为何不从锦宁抽调精锐呢?毛文龙那里也可以抽调一批精锐,有了这些精锐,再协同白杆兵,也足够克敌了,陛下只是想调开围困松山堡的东虏,只想打个平手,依臣看,有这三人合力,东虏是如论如何,也奈何不得我朝的……”韩爌有些不解皇帝的意图,干脆自己把这个问题摊开了来说,看皇帝的目的是什么。
“卿家说得有道理。”杨改革倒是小小的惊讶了一把,忽悠了半天,也还是有明白人啊!虽然自己已经把局势搅混了,可这个韩爌,却还是摸到了一些脉,这人能干道辅臣,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启禀陛下,臣以为韩阁老说得有理,合这三人之力,东虏万万不可能赢的,陛下和不以这三人合力?”其他大臣兼韩爌说得有道理,立刻力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