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啊,包括谢宏在内,正德身旁的人都打了个趔趄。搞了半天,这位爷还知道今天是个庄重的日子啊!还亵渎呢,难道你就不觉得自己现在穿的这一身有点不太应景?
经过跟谢宏半个月的接触,正德多了一个习惯,就是跟谢宏说话的时候拽文。他发现,说起其他事,无论天文地理,吃喝玩乐,自己这个大哥都是无所不知,可偏偏却不懂经典,别说他刚刚引用的《管子》了,就算是论语,谢宏也是半点不通的。
于是他就多了这么个习惯,谢宏每次都是哭笑不得,这个二弟聪明是真聪明,可是从来也不见他往正地方用,读了书来堵自己的话,又用从自己这里学的去堵别人,每次都是把身边的人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的。
“要不朕怎么这么讨厌有人哭哭啼啼的呢?”正德完全没留意旁人的反应,继续自顾自的胡说八道:“要不是张爱卿一直哭,又怎么会把朕的新衣服弄脏了呢?真是的,所以说啊,男儿有泪不轻弹,长使英雄泪满襟么……”
“咳咳。”谢宏咳嗽两声,打断了正德的胡扯,这位二弟虽然聪明,可是读书时却不用心,拽文的时候经常会走火儿,比如现在……
还是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吧,谢宏抬手指着正从谷王府里鱼贯而出的骑兵道:“皇上,江指挥他们都已经出来了,咱们还是先动身吧,反正你的衣服只是湿了一小块,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
“那只好这样了。”正德四下里看看,发现确实所有人都整装待发了,他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自我安慰道:“反正那套衣服还要留着朕回京时用,朕要穿着去见母后和奶奶呢……”
你就放过那俩可怜女人吧,谢宏实在吐槽无力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愿意动身就好,再磨蹭下去,恐怕晚上都到不了保安州了。
“对了,谢爱卿,下次再帮朕做一套你说的那个防雨绸的衣服吧,这样就不怕有人抱着朕的腿哭,把朕的衣服弄湿了。”钱宁已经牵着马过来了,正德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谢宏说道。
好吧,哥忍住,哥一定不吐槽,谢宏有气无力的点点头表示答应了,那模样仿佛也是刚刚大病了一场似的。
正德满意了,谢宏却麻烦了,他突然感觉有些异样,转头一看,正迎上了一道炙热的目光,之所以炙热,是因为那目光中包含了激愤之情,是张老头?谢宏摸摸下巴,有点莫名其妙,这老头又发什么神经?
“谢千户,皇上身上的……是你做的?”张鼐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皇上他是劝不动了,这位当今万岁实在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可是对谢宏,张巡抚还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在边镇这里,张鼐倒是有几分忌惮,毕竟谢宏的手段狠人脉也广,可再过两天就要到京城了。
到时候,哼哼,自己这个未来的右副都御史还用顾忌一个小小的弄臣么?
虽然也觉得这衣服不太靠谱,可谢宏却不会在敌人面前流露出这样的情绪,理直气壮的说道:“是本官奉旨缝制的,未知张大人有何见教?”
本官?张鼐鼻子都要气歪了,一个小小的虚职千户,居然敢在自己这个现在的巡抚、未来的右副都御史面前自称本官!他知不知道,御史就是专门收拾他这样的佞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