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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仲,这里是京城,慎言,慎言呐!”梁储起身劝道,说话间,还向门外张望了一眼。

毕竟在自家地盘,王鏊就从容多了,他安坐在主位上,不慌不忙的问道:“可是谢于乔又有了谋划?”

“正是。”王鉴之点点头,语气沉痛的说道:“当日的辽东事变,下官与江南诸位同道也是痛彻心扉,不过正邪不两立,锄奸之心依然未息,痛定思痛之下,最终琢磨出了一个办法。”

“哦?”王鏊,梁储精神俱是一振,王鉴之素有实干之名,又意识到了谢宏的妖孽处,这样还能如此笃定的说出,有锄奸之策,想必也是很值得期待的。

“那就是以暴制暴。”王鉴之森然说道。

“这是谢于乔的主意?”王鏊差点没跳起来,以暴制暴?谢迁去年的苦头还没吃够?十万对四千都输了,现在又哪里来的兵马?

要知道,算上扩充完毕的近卫军,单是京城现在就有十万大军,再加上三大边镇……就算拥立某个藩王起兵,然后天下士绅群起响应,万众一心,胜负恐怕也是未知之数,再算上士人内部的各怀心思,不用打也知道结果了。

难不成谢于乔真是疯了么?

“这是江南同道的共识,也得了谢阁老的首肯。”王鉴之摇摇头。

那就是江南同道都疯了,南京那些人不会是闲傻了吧,还是说他们自视过高,以为自己这些身在中枢的人太废物,这才导致了京城如今的局面?

梁储想要讥讽两句,可最终还是自重身份,勉强忍住了,只是面带冷笑的看着王鉴之,神色颇有不善。

王鏊倒还沉得住气,可神色间却也有些赧然,显然对江南同道的决议不怎么欣赏,甚至为他们的愚钝感到惭愧。

不过下一刻,随着王鉴之进一步的解说,梁储的神情却是舒缓起来,王鏊脸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今上虽然多有倒行逆施之举,不过多半还是因为谢宏的蛊惑,症结还是在谢宏身上。而今年之所以形势骤变,以至于难以收拾,却是因为他在海上的活跃,所以,我等皆认为,应该首先在海路上抑制他,然后局势就会豁然开朗。”

“莫非……”王鉴之此言与王鏊平日所思也是不谋而合,他缓缓开口问道:“明仲的意思难道是要集中各家船只,与谢宏假天子之名的船队一战?”

“阁老英明,正是如此。”

“详情如何,可有必胜的把握?”梁储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