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火箭终于攒射而下,其中的绝大多数都为双方的盾牌所挡住,只有极少数穿透了盾牌之间的缝隙,造成了有限的杀伤。箭雨一过,刀盾手立刻就收起了盾牌,弓箭手则重新站了起来,挽弓搭箭准备第二轮的射击。
东胡传令兵再次高举佩剑,依照标准夜战程序朗声大喝:“箭手,点火。”
不过这一次,石榴却没有下令点火,而是将高举的佩剑直接挥落下来,朗声道:“放箭。”
数百支锋利地箭矢掠空而起,霎时掠过夜空毫无征兆地向着东胡军阵攒落下来,可怜的东胡弓箭手堪堪挽满弓弦正欲放箭之时,冰冷的箭矢已经攒射而下,负责防护的人根本来不及举起手中的盾牌,暗黑的打击已经降临到他们头上。
利器剖开血肉的清脆声中,数十名东胡兵和百余名弓箭手哀嚎着倒了下来,严谨的军阵顷刻间骚乱起来。
“咻咻咻……”
又一波冰冷地箭雨无声无息的攒射下来,又有百余名弓箭手被射翻在地,哀嚎声顿时交织成一片,阵形也变得越发混战不堪。
这时候,原本熊熊燃烧的火海渐渐熄灭,照彻天地的火光迅速黯淡下来,原本清晰可见的敌军阵形也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东胡王的脸色忽然变得异常难看,右臂悠然高举,冷然道,“传令弓箭手回撤,前军出击,击溃这股敌军。”
传令兵答应一声,领命而去,命令霎时响彻军阵。
东胡弓箭手开始狼狈后撤,令人意外的是大商国朝的两千精骑并未趁势掩杀,而是任由敌军弓箭手退回了后阵,直到东胡阵中再起变化,五千前军排列成五个犀利的三角冲阵,喊着嘹亮的号子汹涌而前,赵括才策马来到石榴身后,拍了拍石榴肩膀,沉声道:“石榴,这里就交给你了。”
石榴昂然道:“请陛下放心,石榴绝不有辱使命。”
赵括深深地凝视了石榴一眼,狠狠一挟马腹,策马扬长而去,肃立如林的两千精骑顷刻间裂成两股,绕过延绵数里的草墙向着两翼乱哄哄地席卷而去,远远望去,倒像是被东胡强大的声势吓破了胆而落荒而逃的样子。
东胡阵中响起一片肆无忌惮的嘲笑声,轻蔑地表情在每一名东胡将士脸上流露,这些胆小鬼,战斗还没开始呢就吓得落荒而逃了,真要是打起来,还不得让他们尿裤子啊!
东胡王有些担心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勒石脸上。问道:“大商国朝的人素来诡计多端,未经一战便匆匆撤走,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勒石淡然道,“大哥不必担心,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所有地阴谋诡计都将失去作用,只要我大军抱成一团,以无可阻挡之势越过草原往北碾压,大商国朝的人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阻挡我军前进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