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后面忽然有人大叫道:“前面走的可是萧浪将军?”
萧浪回头看去,却是熟人,被流放到东南亚的前大宋枢密使杨镇的管家杨福。自从被流放之后,杨镇倒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游山玩水,不亦乐乎,还时常往萧浪处走动。说来也怪,萧浪虽然为人清高,非常的不合群,但偏偏和那杨镇关系处得甚是融洽,因此杨镇虽然被流放到了东南亚,但得到萧浪多方关照,倒也没有吃到什么苦头。
萧浪止住马步,跳下来奇怪地问道:“杨福,你怎么来了?”
“这一路上追得我好苦。”杨福大口喘着粗气说道:“我家老爷听听说将军高升,本想为将军送行,但却没有想到将军走得匆忙,老爷怅然若失。这才命小人一路追来,请将军无论如何要等上一等,老爷要亲自请将军喝酒!”
萧浪大是感动,这一路追来只怕有几百里路,杨镇对自己一番情谊,果然没有白交了这个朋友。当下点了点头,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耐心等待。
等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看到杨镇匆匆骑马赶来,一脸焦急的样子。身后跟着一人,萧浪却认得是杨镇的儿子杨远明。
“萧老弟,萧老弟,你何苦走得那么匆忙!”看到萧浪,杨镇跳下马来,大步迎上,一把抓住萧浪的手连连摇晃:“这一路追得我好苦啊,天见可怜,终于让我追上了!”
萧浪叹息着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和兄长道别,只是军令紧急,我却不得不如此!”
“休说,休说!”杨镇连连摆着手说道:“你我今日只一醉方休!”
杨福和杨远明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摆上酒菜,两人却走到一边,只陪着陈俊霖说些闲话。
喝了几杯,杨镇举起酒杯说道:“老弟,杨镇再敬你一杯,想到你即将可以回到中原,做哥哥的心里羡慕得紧啊,哎,只是不知道我这辈子还能回去不!”他仰头一口喝干了杯中之酒,眼眶微微红了起来。
萧浪叹息不止,他知道杨镇每日里所想的都是如何回到中原,此刻想必见景生情:“兄长不必烦恼伤心,兄弟我看将来能不能有机会,在汉王面前说个情,好让兄长及早回到中原!”
“我这辈子是不指望的了!”杨镇叹了口气,忽然面上露出了一丝期望:“兄弟,哥哥却求你个事,请你千万要答应!”
萧浪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拍着胸脯慨然说道:“兄长尽管开口,只要我萧浪能够做到的,绝对义不容辞!”
杨镇叫过了儿子杨远明,说道:“我这生是没指望回去的了,可我这孩子还小,总不能一直让他困在蛮邦之地。哥哥想要求你,带到你的军中,将来岁着兄弟杀敌,也好博取个功名,哥哥此生都无法忘记兄弟的大恩大德!”
这个要求却让萧浪迟疑了起来,不经允许,私自带着流放犯人的家眷离开流放地,那是要杀头的大罪。本来杨镇一路追到靠近广西境内,已经触犯了刑律,可有自己的面子在那撑着,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不过要是自己答应了杨镇的这个要求,一旦事发,不光杨镇要掉脑袋,只怕自己前途也将不保!
看到萧浪犹疑不决,杨远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萧浪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萧叔叔,杨远明只想着杀鞑子,为我杨家立功赎罪,要是将来被发现了,杨远明只一力承担,决不拖累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