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闻言苦笑一声。
不得不说,长孙湘雨的设计很顺利,哪怕是长孙靖,这会儿也在仔细地思忖谢安与他女儿的这件事,就算谢安将长孙湘雨接回府上,长孙靖多半也不会再说什么。
但是站在谢安的角度,他方才已经用言语得罪了未来的老丈人,甚至还落了长孙家的面子,这会儿若是一句话不说就将人家女儿接回府上,这不免太不尊重长孙家。
因此,他寻思着再回一趟长孙靖府上,一方面将内定的妻子长孙湘雨先送回去,一方面,和颜悦色地与长孙靖谈一谈,顺便为了之前的事道个歉。
总归是日后的翁婿,哪能弄地跟仇人似的?
说到底,睚眦必报,谢安只是针对外人而言。
且不说谢安一干人正准备着再回一趟长孙家,且说眼下正在长孙家府门处避雨的李贤。
相比较谢安眼下的兴高采烈,李贤的心情显然要失落地多,正所谓试场得意、情感失意,尽管他在文采的比试中胜过了谢安,可那又如何?他终归是失去了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殿下,雨小了……”一旁,季竑低声提醒道。
“唔!”李贤点了点头,惆怅叹了口气,喃喃说道,“父皇身体尚健,一时半会,并无驾崩之危……季先生,回去后整顿一下行礼,明日待小王向父皇与娘妃告辞,我等还是先回江南去吧……”
“殿下……”季竑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望着李贤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
忽然,季竑面色微变,猛地抬起头来,双目一眯,望向远处的黑暗处小巷。
只见那远处的小巷,有一全身裹着黑衣的人,仿佛是注意到了季竑的目光,扭头便跑。
“站住!”季竑大喝一声,继而回顾李贤说道,“此人或许便是太子李炜那日残害一干大臣的同伙,容在下将其拿下!——殿下稍歇,在下去去就来!”
“嗯……”此刻李贤满脑子都是谢安与长孙湘雨的事,哪里还在乎其他,听闻季竑所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见此,季竑紧追那黑衣人而去,只留下李贤默默地望着屋檐下的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