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军节度使李种策马赶到郑从谠面前,他的手臂中了一箭,用一块布半吊在脖子上,脸色有些苍白。
“大帅,弟兄们要支撑不住了,不如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河阳节度使李涿也赶了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在,怒道:“这个时候,还能撤吗?现在和敌人硬拼到底,还能赚个垫背的,此时后退,兵马一动,必然全军溃败。我军中骑兵全部随于帅去了马邑,两条腿如何跑的过沙陀人的四条腿。”李涿坚持要求死战,他是从长安派下来不久的节度使,手下的兵马也属于朝廷能够控制的住的藩镇兵马。
郑从谠也下定决心,“与敌死战!”
“大帅,我可以留下,你是全军主帅,不能有失。大帅与崔帅、李帅轻骑前往马邑与于帅汇合!!”李涿说出了此来的目的。要是招讨行营的四镇节度和招讨使都一下子全被沙陀人俘虏击杀,这将是引起极大的震动。
郑从谠不想走,崔安潜也不想走,临阵弃军而逃,这个他们做不到。不过眼下四镇节帅中,李种却不想留下,极力的劝说二人离开。正争议之间,忠武八都将之一的王建浑身浴血的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吓了崔安潜他们一跳,以为这些兵要兵变。
“大帅,沙陀人那边有些不太对劲,好像有援兵到了,我们是否趁机发起一波反攻?”王建大声道,他现打出了真火,忠武八都拼的很猛,不过伤亡也很惨重,王建的第八都,现在还剩下了不到五百人,没了一半兄弟。王建打小就是个乡里地痞混子,杀过牛宰过羊屠过猪,偷过驴摸过鸡,还贩过私盐,既蹲过大狱,也做了朝廷的将领。这次损失这么大,彻底激发了他骨子里亡命的血性。
听到王建的话,大营的四镇节帅才停下争论,抬头望去。
确实,在朝阳的照耀下,叛军的攻势明显的停滞了一下,然后攻势减缓了很多。不时的可以看见叛军的黑衣传令骑兵在阵前往来奔跑,挥动着旗帜,在传送着什么口令。沙陀人阵前的军官也在大声的吆喝,语气看起来有些惊慌。
叛军后面的东北方向,更有漫天的烟尘扬起,隆隆的沉闷声音正在急速接近。
郑从谠和崔安潜还有李种、李涿四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惊喜而又疑惑的眼神,“难道于琄的骑兵回援到了,可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
“东北方向出现军队!”王建的老搭档,忠武八都将之一的晋晖提着刀兴奋的冲回来报告。
“冲在前面是的是红色的军旗!那是唐军的旗帜。”
“是骑兵!全部都是骑兵,数量很多,具体不详!”
“大帅,看清楚前军旗帜了,是于帅的旗帜,还有李帅的旗帜,振武军和镇国军都到了,五部落骑兵也到了!”
“援军杀到了,看旗帜将近两万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