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笑着附和道:“少说些话吧,你只管于此静养,堤坝处已有严颜去镇守,城内兵马、粮草丰厚,谅荆州兵卒也无法攻克城池。待时日稍长,必然退兵。”
眼下身受重伤,短时间就连起床都困难,还能说什么呢,张颌略微颔首,只能闭目歇息。
张颌重伤,而魏延回到撤兵回营后也是低沉着脸,一回来便向徐庶、文聘请罪。若是换了诸葛亮,这罪恐怕是逃不掉的,但徐庶与文聘相视一眼,却只是苦笑着摇头。魏延一身泥泞血渍,难道还要说他不用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大雨依旧未停,这已经是连续近旬月的大降雨了,没了机会奇袭城池,文聘索性闭了营寨,不再出营,一心等着大雨过去,再想办法取城。
江州战事暂且告一段落,中原的烽火才刚刚点燃。张飞、张任两人,已经领兵到了宛城。与张辽、张绣二将会面后,立刻开始为出征做准备。
“将军,有冀州急信传来。”所谓急信,那都是在两天内,能够动用各州各县的人力、马匹传出千万里的紧急信件。张辽不敢怠慢,立刻接过信件,走入房内与张飞等人同看。
信件内容不多,只写着让四将南下动兵打襄阳,须尽全力取城。这封信来的很莫名,张辽四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能看出个所以然。
“主公既如此吩咐,我等全力取城便是。”张飞最先受不了,嚷嚷道:“文远,主公任命你为此战主将,你说,我们怎么打!是现在出兵,还是明日出兵。”
张飞这副模样哪有什么副将的样子,好在张辽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张飞,知道这家伙就是这样的性子,也就点头道:“兵马、粮械都已妥当,明日便由张任将军先行领兵出城,押运粮草南下。我们二人领大军紧随其后,直逼襄阳。张绣,你则留于城内驻守。”
甄尧想取襄阳?这是肯定的,但绝非是此时此刻。但他依旧下达了这封诏令,自然是要迷惑住一些人。因为想要迷惑外人,首先要做的,便是迷惑自己。而要让曹操不起疑,或者仅是怀疑而不确定,张飞四人的动向与目标,就尤为关键。
南阳兵马的出动,牵扯着曹刘两家的心悬,特别是曹操,几乎就要认定甄尧是要向自己下手了。但随着手下探哨一道道消息传来,又不禁疑惑,甄尧当真是为了解决蜀中战事,而实行的‘围魏救赵’之计?
相比曹操,呆于襄阳的刘磐可就紧张多了。荆州兵马本就不多,分派出去佯攻江夏的,便有足足两万,长沙黄忠那还有上万将士驻守,再加上出征西蜀的兵马,眼下襄阳城内,已经没有多少战力了。当得知南阳兵马南下,还有长安的张飞前来相助,刘磐急得冷汗直冒。
“孔明,如今该如何是好?城内兵马不过万余,怎能抵挡来犯数万敌兵?”刘磐自从当了主公,当年的那种悍勇气息也跟着消散,所做所言越来越像他舅舅刘表了。
诸葛亮摇头低叹:“主公,此刻乃关键时刻,只待元直取了西蜀,敌兵自会退去。至于眼下之敌,是否为取襄阳而来尚未可知,主公只需于军营中为众将士激励,多想无益。”
刘磐也只能用诸葛的话来安慰自己,祈祷着文聘与徐庶能早一点打下成都,却不知道现在文聘也是陷入僵局,还等着他从广陵调派粮草,以维持战事继续呢。
世上总是不甘寂寞的人更多,甄尧、刘表闹的这么热闹,作为荆州的老邻居,江东怎么能不上前插上一脚呢。这不,刘磐前一日刚接到南阳兵马南下的消息,第二日又接到了来此长沙的信报,有江东兵马分袭了桂阳、零陵,已经合围长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