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焕指着李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居然敢骂我是狗,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口鲜血象水一样喷出来,一头从马上栽到地上。
伯颜跳下马背,快步走了过来,只见给士卒抱在怀里的吕文焕脸色苍白,犹自指着城头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的心好痛,我的心好痛。”胸口急剧起伏,鲜血象水一样不断地喷出来,气弱游丝,嘴唇翕动。伯颜把耳朵凑过去,只听见吕文焕断断续续地道:“在烈火与热血中得到永生!”头一歪,气绝而逝,双眼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伯颜叹息一声,把吕文焕的眼睛合上,站起身来,感慨地道:“好一张刀子嘴,比利剑还要犀利,诛人诛心!真想不到,诗词的力量居然大到这种程度,可以把人活活骂死。文人,真可怕!”
《大宋武帝诗词选编》对这首《骂贼诗》褒扬备至,称其“开了一代新文风,是新文化的开端。”正是从这首诗开始,人们方才意识到做诗不一定要讲究韵角、格律,就是用白话也可以做诗,力度比起律诗丝毫不逊色,而且更加通俗易懂,更易为人接受。
于是乎,跟风者多不胜数,终于形成一代新文风,与提倡复古的“唐宋八大家”相反,主张白话文,形成一场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把主张之乎者也的古文,讲究格律韵角的古诗古词封在历史中。
李隽这个始作俑者给人称为“新文化运动的鼻祖”,被人称为“新文化运动的伟大旗手”。
得知这事后,李隽无奈地苦笑,道:“处在当时的情景,我是有感而发,念出了叶挺将军的《囚歌》,是警醒吕文焕要堂堂正正地做人,不要苟且偷生。骂死吕文焕,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这都是副产品啦。哎,叶挺将军泉下有知他的《囚歌》居然骂死了吕文焕这个汉奸,也当快慰平生了。我要是成了新文化运动的伟大旗手,那鲁讯先生又该是什么呢?真是乱盖!”
第十九章 夺气之战(一)
伯颜叫士卒把吕文焕的尸体搬走,冲城上一抱拳,道:“赵先生,得罪了。我伯颜奉皇上之命前来南朝吊民伐罪,解救南朝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托皇上洪福,将士用命,大军一路推进,很是顺利。南朝军队屡战屡败,士气已沮,已无再战之能,赵先生若想仅凭临安一座孤城与我大军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伯颜奉劝赵先生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归顺我朝,皇上仁德,必不亏待先生,先生可保富贵,宗庙得以保全,百姓可免刀兵之灾。若是不然,赵先生妄图背城一战,无异于以自绝活路,实为智者所不取,还请先生三思。”
“怪不得伯颜能在历史上有如此之高的评价,真的是能言善辩,明明一通威胁之词却给他说得冠冕堂皇,客客气气,仿佛朋友在劝告一般。”李隽心里对言词得体的伯颜很是赞赏,仰天大笑。
按理说,李隽应该是反唇相驳,没想到居然笑而不答,不仅伯颜大奇,就是文天祥他们也是奇怪,直勾勾地看着李隽。
李隽止住笑声,道:“丞相真以为我大宋军队就没有再战之力吗?”
“不是伯颜骄狂,而是事实如此。自从我军向临安推进以来,就没有遇到过象样的抵抗,即使名将如张世杰者也给我大军一击即溃,徒自损失十几万大军。伯颜奉劝先生三思而后行,不要做出不必要的举动。”伯颜不免几许得意地道。
这倒不能怪伯颜自大,事实确如伯颜所说,从襄阳出发以来,元军是连战皆克,就是张世杰这样的名将也是惨败。进展神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临临安城下,这样的成就任谁都会引以为自傲。
“丞相真相信你蒙古军队所向披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李隽淡定地问道,好象随意而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