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光汉和真金两人打得难分难舍,贴儿烈原本想上前护驾,没想到真金的身手比他想象的好得多,一时间不会输于人。他是个久经战阵考验的优秀军人,应变能力极强,知道现在该是调动人手把许光汉他们一举拿下的良机。要是把许光汉这支让蒙古人闻风丧胆的特种部队给拿下的话,那可是奇功一件,忽必烈肯定是重重有赏,他的好处就多得没法说了,大喝道:“来啊,给我拿下。”
这是在他的家里,依他想来,只要他一声令下,必然是兵马杀出,许光汉他们肯定是转瞬成擒。然而,事实与他想象的恰好相反,成擒的不是许光汉他们,而是他本人。
他这声沉喝很有威势,要是不出来几个人就太对不起他了,他的声音一落,不少人冲了出来。看着这些冲出来的人,贴儿烈只觉天眩地转,好象天崩似的,因为冲出来的不是他的手下,而是南宋特种部队,他们手里或是提着血淋淋的人头,或是押着人,稍一注意就知道这些落入特种部队手里或是给特种部队杀死的是自己人。
不用说,他的士卒,他的护卫,还有真金带来的侍卫全部给特种部他做掉了。特种部队大名久享,真的是名不虚传,于不知不觉中就把他府里的兵马给收拾了,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想一下都不可能的事,但特种部队硬是做到了,他这个久经战阵的人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说明特种部队是一支真正意义上让人感到害怕,害怕到恐怖的打击力量。
特种部队装备极其精良,训练有素,久历战阵,再从李隽那里学到了不少现代战争使用特种部他的经验,特别善于暗中活动,潜入贴儿烈府里收拾他的人马自然不是难事。他们在暗杀过程中并非没有遇到意外,并非没有遇到抵抗,只是这些抵抗很快就给他们处理掉了。
一个大个子特种兵飞起一脚踢在宁生发的下体上,卟叽一声响,宁生发滚圆的身子好象一个皮球一般直对着贴儿烈滚去。滚到贴儿烈身边的宁生发大口大口地吞着鲜血,求救道:“老爷,救我。”双眼一翻,气绝而逝。
特种部队出手一向以快捷著称,这次他们充分把他们这种特长发挥到极限,向贴儿烈展示他们的战斗成果,把手中的人头对着他扔过去,那些给他们抓住的人一刀砍下他们的头,也扔了过去。一时间,一片人头雨落在贴儿烈面前,发出砰砰的响声,好不惊心动魄。
贴儿烈看清了地上的人头,心胆俱裂,这些人中不乏他的亲人,他的爱妾,他的儿子,他的女儿,甚至还有他两岁多的幼子都给杀了,他们的人头就在他的脚边滚来滚去,一双双不甘心闭上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好象在问他这是为什么?如此可怕的场面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就的胆子就是再大一百倍也会给眼前之情吓得变成鼠胆,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吼道:“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幼子,他还是一个孩子,才三岁不到啊,三岁不到啊。”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一个父亲丧失儿子的悲痛心情。
贴儿烈的问话得到真金的赞同,他一边与许光汉打斗,一边质问道:“南朝仁义之邦,为何如此滥杀无辜?连三岁大的孩子也不放过。”他的身手真的很高,和许光汉打得异常激烈,话却说得很是平常,和没打斗一般无二。
许光汉嘴角一撇,冷冷地道:“血债血偿!鞑子是人,华夏百姓就不是人?鞑子为恶,屠戮我华夏百姓时可曾想到过他们也是人?鞑子残杀过的百姓中有多少妇女婴儿?华夏婴儿给鞑子挑在枪尖上戏耍的情景,你看见过吗?贴儿烈残害华夏百姓时可曾想到他们父母亲人的感受吗?”
这都是活生生的事实,不久前发生在函谷关的那一幕许光汉还历历在目,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底气十足。真金一下子无话可答,顿了顿才道:“这非父皇本意。”
他这话说的也是事实,忽必烈久受汉文化熏陶,志在开创大业,以收拾民心为务,推行“以汉法治汉地”政策,在对待华夏老百姓方面比起他以前的几代蒙古可汗好得多。
他的话立即勾得许光汉血性大发,大喝一声道:“鞑子贪得无厌,侵我疆土,蹂躏我百姓,抢掠我财产,毁坏我耕具田地,罪不可赦!函谷关百姓的鲜血还未冷,他们的尸骨还未入葬,还在冰天雪地里给该死的鬼天气摧残!这些,都是鞑子残暴,不把华夏百姓当人的证据!你见过鞑子屠城时的惨景吗?”
函谷关惨案发生后,柳河子发动老百姓和军卒掩埋,但死人太多,又哪里短时间内能够掩埋得了,现在仍有不少没有掩埋的尸体还暴露在寒风中。许光汉想到函谷关的惨剧,血性大发,把天气也给骂上了。
对于函谷关惨剧,真金已经知道,沉默了一阵,叹道:“兀哈烈死有余辜,你们就是不扒他的皮,我也要扒他的人皮。”蒙古人和汉人势不两立,历来是意见相左,这是少有地答成一致。
几个特种兵恨恨地看着贴儿烈,好象饿得发慌的野狗发现了肉包子似的,眼里射出贪婪之光,走到贴儿烈跟前,几把火统对准了他的脑袋,喝道:“鞑子,你杀我百姓之时可曾想到他们的父母妻儿?你可曾想到他们和你一样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