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此战能使齐人退兵,但以高齐之国力,亦无伤骨肉,若是他们年年来伐又将如何,难不成非要我们俚人死绝了,才能替你报答君恩?”
冼英还是不作答复,冼挺急了,他搬出陈年旧事,说道:
“当年我行事不法,听你劝告,才一心保境安民,今日你为何就不能听我一次劝。”
原来冼挺早年间桀骜不驯,恃强凌弱,常常劫掠周边州郡,为害一方,是听了冼英的劝说,被她感化,才改变了行迹。
冼英被兄长逼得紧了,这才说出心中顾虑:
“当日我曾将齐使执送广州,如今头颅还悬在城楼。”
冼挺见她态度软了下来,赶紧趁热打铁劝说道:
“齐主有混一宇内之心,又岂是拘泥小节之辈,若你倒戈向齐,齐主必定扫榻相迎,绝不会计较旧怨。”
冼英看着冼挺的殷勤劲,暗自一声叹息,说道:
“兄长不妨将你营中齐使带来。”
冼挺脸色一变,却又转瞬即逝,很快恢复正常,他并没有否认,临出帐前,冼挺不放心道:
“无论结果如何,万万不可害他性命,否则连害两使,与齐主的仇怨再难消解。”
“我自知之。”
冼挺离开没多久,便带了一名中年男子回来。
“在下祖珽,添为使节,奉我主之命,特来拜会冼夫人。”
冼英打量了祖珽一番,才问道:
“此前有人游说我,被我执送广州,头颅至今高悬,你如何还敢冒险前来,就不怕步其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