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升没有,他只惊讶看着谢轩铭,隐隐感觉能让其大动肝火的事,大概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然而比起询问真相,季升先选择照顾炸毛的未成年。
他放松下来,面色恢复一贯的随性,笑着过来勾谢轩铭的肩膀,顺手在他脸上似调戏又似安抚地捏两下。
“太阳从东边出来了,我们乖宝宝一句话里居然带了两个脏词,来来,快去和老盛苏苏他们报个喜。”
季升如此不按常理反应,谢轩铭宛若一拳打在棉花上,愣住了。
反应过来后,谢轩铭如惊弓之鸟般推开季升,拂袖而去。
准确说,用拂袖而去不恰当,应该说落荒而逃。
谢轩铭脸火辣辣地疼,无缘无故冲人发火却被大度谅解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幼稚,他无颜面对季升,只能狼狈躲回屋中,缩在床上不断纠结怎么办,要不要道歉,如何道歉……
人总是要在示好时才发现自己一无是处。
谢轩铭从小被圈畸形的家庭中,没被谅解过也未尝试过对他人示弱。
他压根不熟悉这套社交流程,只能笨拙地决定用物质交换情感,满足现阶段需讨好者的现实需求。
这便是他一早来到银行的原因。
九点,银行开门。
谢轩铭进去,径直走到ATM机前,低头摸口袋。
他上次来银行是母亲死后,那个男人给了他一张卡。
那是谢轩铭第一次去银行,账户里有很多零。
看着一长串数字,谢轩铭忽地想起了母亲。钱是最好的护理品,男人阔绰的出手延长了母亲的少女生涯,让她花一样灿烂了几十年。
最终也如花般枯萎。
谢轩铭曾经并不想用这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