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嫣望着她蹙起眉说:“我也不想放在心上,你可知道,他近日来吃了些偏方,还治好了隐疾,却始终都不肯碰我这个妻子一根手指,唉……”
春烟心里蓦地一震。
六皇子治好了隐疾?!
云嫣叹了口气,一副想开的模样道:“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也不能一直端着公主的架子与他对着干,我想他这样喜欢你,我身为他的妻子也正该为他着想,今晚上,你帮我去试一试他可好?”
春烟震惊得很,听到云嫣的话,就更是惊讶:“公主要我怎么试?”
云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说,“怎么试都还要我来教你?”
春烟领会到她话中的深意,顿时闹了个脸红。
云嫣抿了口茶,说:“我这个做主母的可没有安排丈夫去哪个妾侍房里的权力,我帮你都帮到了这个地步,倘若你连将他叫到房里的能力都没有,想来我日后也指望不上你了……”
春烟心想这公主必然是真的在六皇子那里穷途末路无计可施,才对她生了几分指望。
况且这府上如今只有她一个人能攥住六皇子的心,倘若不抓住这次机会,只怕日后机不再来。
“我可以的,为了公主与殿下,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春烟连忙羞红了脸说。
云嫣微微颔首,对她这反应颇是满意。
到了晚上,景玉一回府上,正要抬脚往书房里去,便被浅草给叫住。
浅草是贴身伺候云嫣的人,平日里倒是鲜少会亲自跑过来传话。
她瞧见了景玉,便一副为难的表情,道:“能否求殿下过去看看公主……”
景玉顿住脚步,眼中似仍有着化不开的郁色,问她:“何事?”
浅草低声道:“公主病了许多日都不曾好,她也不肯喝药,所以奴婢想请殿下去看看她。”
她抬眸便对上景玉那双幽寒的眸子,捏着袖子也不敢闪避。
她家公主是个说谎成性的人,她自己有时候都不太相信对方,也不知道这位殿下能不能信了……
岂料下一刻景玉便收回了目光,淡声道:“带路吧。”
浅草顿时松了口气,忙引他过去。
景玉到了云嫣屋里时,云嫣正在贵妃榻上睡觉。
那贵妃榻本就窄小,偏生小公主只蜷缩在一个小小的角落上,她阖着眼,莹白的脸便陷在白色的貂皮上,显得愈发娇弱。
待听见景玉的脚步声,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殿下……”
“既然病了,为何不喝药?”景玉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亦是淡薄的很。
云嫣眨了眨眼,说:“药太难喝了。”
景玉目光扫了眼桌上那黑漆漆的汤药,说:“公主连生病都要这般任性……”
云嫣抬起手臂抱着他的腰说:“谁叫殿下一直不来看我?府里最近都在传我失宠的事情,我就是没病也得气出病来了……”
她望着他,眼睛里仿佛真的有一片深情在。
景玉看到她这幅模样,连日来心底压制的那抹郁气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