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自然是跟随着赵氏的步子而去。
沈问歌临走时,没忘替坐在凳上低垂着眸,思虑什么的祁老将军掩上门。
主母善妒,兄弟不合,家宅不宁。
沈问歌被门外的习习凉风吹的一激灵。她上辈子竟是从未发觉过这将军府中的矛盾会如此的激烈。这些事一丝一毫没有进过她的耳朵。
是祁衍自己将这些事都挡下了吧。
书房外的小池泛着波光,晃晃入人眼,映到她眼底竟也跟着泛起寒意。
她能料到这事同赵氏脱不开关系,没想到真的就明目张胆的下毒,而且还是在这府中。
未免太蠢了些。
不过既然赵氏只下了一种,那祁衍身上的另一种致命的毒药......
又是从哪里来呢?
不过,冥冥之中,她觉得,把这事瞒下来,是对的。
“我们走吧。”沈问歌对着沈钦道,“去看看祁衍现在好些了没有。”
作为一个外人,目睹一切的沈钦从未想过看似和美的将军府会如此。他看着自家妹妹的脸色,看不出震惊与苦痛,仿佛看了场戏般淡然。
他倒是可以不在乎别的,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不过那赵氏说的,有关祁衍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楚。
所有和祁衍亲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再看沈问歌自从嫁过来到现在的走路都走不好的样子,说不信,沈钦觉得自己都说不过去。
他忽的定定的停住脚步,嘴唇嗫嚅着,犹豫着这句话究竟说不说出口。
沈问歌被锦书搀扶着,身旁的人不动了,她回头,看到沈钦的犹豫,也知道他是有话要说。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
“二哥可是有什么想对我说?”
“那祁衍.....怕不是真是个灾星?”沈钦试探的说出这句话。
沈问歌面上不动,扶住锦书的手,却骤然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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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走一步的祁景跟着赵氏去到偏院,不多时门口竟是来了侍卫把守。
屋内的母子二人压抑着沉默。
“娘。”祁景犹豫的看着一言不发的赵氏,也知道自己此番莽撞至极,本想是为母亲开解,没想到却将自己母亲陷入一个绝境之中。
这一切......明明是他一手操作的,他甚至从未告诉过赵氏。他太害怕母亲被牵扯进来,才会慌乱,以至于慌不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