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点于此,就足够。
“不过,我需要你帮我做些事。”
祁衍目光灼灼,好在终是看见谢若卿点了头。
想着在宫中苦跪半天之后,皇帝才肯答应他的恳求,不过提出的条件,那基本就是在刁难他,还用的是他最看不上的儿女情长刁难他。
他本是可以拒绝,继续做他的京中纨绔,活着像现在自在逍遥的日子。但是......再看不上,他现在也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家室,有夫人。他偏偏是吃儿女情长这套的。
祁衍摸着匕首,心中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但他不想继续去想。
就当是鬼使神差答应帮他老子给皇帝帮个忙就好了。
在下定决心之后,他终是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咬着牙瞪视他的小鬼头,心情也愉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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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的病在找大夫诊治过后,没有很快的好转。
大夫说这孩子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毛病,心疾加上哮喘,都是不能根治的病症,这病只能是先暂时抑制住。在艰难的给谢承喂完药之后,这孩子终于有了困意,睡熟了。
哪怕是这样,谢承一夜还是会偶然惊醒,哭着要找哥哥,锦书想去照看他,他却除了沈问歌,不准别人近他的身。看着一双眼哭的又肿又红的谢承,沈问歌心一软,只得亲自照顾他。
夏季昼长夜短,这一夜如同风一吹,在几次谢承的哭闹之后,在昏沉不定中久结束了。
这一夜祁衍也未曾回来。
沈问歌心焦不已,茶饭不思。哪怕是锦书几番好言相劝,她也吃不下一口。寻常的领赏,怎会用如此之久。虽然担心谢若卿的结果如何,但何尝不是最最担忧祁衍。
好在午时终于收到祁衍从宫里让下人带出的消息,说他一切都好,会留谢若卿一命。
沈问歌这才松口气,她摸向头上未摘的金钗,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平安就好。
沈问歌派锦书去吩咐厨房准备晚膳,让她多准备些祁衍爱吃的菜色。不管多晚,饭都是要吃的。
屋内只剩下谢承和她两个人。沈问歌在这静寂中,脑子终于从紧绷感中解脱一些,想起些自己暂时搁置在脑后的事情。她拿出保存的好好的,那日落水之前揪住推她那人的衣衫。这块布料虽然褶皱了些,但上面绣的纹路却是磨灭不了,清晰可见的。
这块暗青布料的裂口处不是撕裂的毛躁,而是整齐的划口,分明是被拽之人反应速度极快,用刀割裂所致。这是铁了心的要害她。
之前祁衍中毒和他脱不了关系,如今又来害她。
上辈子她的那条命还没让他偿还,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再害她一次。
祁景的敌意还真是见缝插针,不留余地。
沈问歌将那块布料攥在手中,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她也要将计划快点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