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没必要再提。”
祁衍显然是不准备讲的。沈问歌刚想再问, 两人已经到达目的地。祁衍果断抬手将门扉叩响。
他在抗拒, 也不想她再继续问下去。
再次来到福伯的家中,老人这次没有露出很惊讶的神色,笑着将他们两个带进屋门。现在这个时辰, 外面的天还没有彻底黑透, 福伯的屋内已经亮起了灯。
“这次可是来特地看你母亲的?”
“是。”祁衍似乎很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情。
福伯对于他这个态度已经习以为常, 倒是目光看向同他一起的沈问歌, 眉目慈爱,“用过晚饭了吗?”
“未曾。”沈问歌老实的回答,而且被福伯这么一提, 她的肚子也适时的咕噜一声。
“现在这个季节很适合去下河摸鱼,公子可否跑一趟?”福伯说这话时十分熟练自然,像是在这里发生过很多次一样的事情。
本以为祁衍会拒绝这个看似荒唐的建议, 没想到他嗓音清浅的应下,在临走时,他回头看了眼立在原地的沈问歌,眸光复杂, 但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等......”沈问歌想跟着一起过去,却被福伯沧桑的声音拦下。
“夫人不妨听老朽讲几句,再去也不迟。夫人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公子的生母会埋葬在这里?”
沈问歌欲转的脚步硬生生转了回来,她的确是想知道,想知道昨晚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想知道他的生母故去对他的影响,想知道......他过去的所有。
她定定看着福伯,因着紧张,想用手去抓衣角,却忘了手中还有一把匕首在,一个不稳,匕首落地,发出金属特有的沉闷声响。
福伯眼神不好,但是抵不住这个东西太过眼熟,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在陆远梅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也看着小公子一点点的长大的他知道,这是祁衍最爱的一把匕首,陆远梅从西越商人那里带给他的,他爱不释手。没想到,这么多年,他还留着,并且送给了他的夫人。要知道这把匕首在之前,他可是碰都不准别人碰的。
倘若是夫人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吧。当初谁也看不过眼去的小公子,已经可以做出自己的决定了。
福伯开始拿捏自己的分寸。他干脆将这个选择的权利交给了沈问歌,“我在祁衍的生母身边服侍了很久,公子也是我看着长起来的。夫人可以问我一个关于祁衍问题,老奴定会如实回答。”
沈问歌想了再想,脑海中的思绪翻飞,要问的问题太多了,究竟问什么。但很明了的是,无论问什么,好像都不能缓解她心中的疑虑。
不过,她并不想浪费这个机会,在转眼间,已经想好。
她抬眼,问出自己的疑惑。
而福伯也很是惊异,她的问题,但还是如实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