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有人跟在我们的队伍后面,被我反将一军的滋味怎么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祁衍,“没想到还是一个中原人。”
祁衍没有动,哪怕是眼前人手中握着的长剑向前推移,有血从脖子处流出,也还是未动。
身后的被围住的骑兵们,虽然伤了一个,但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准备和这些人斗到底。
祁衍脑中飞速的盘算,在他们人数相差的并不多的情况下,究竟有多少胜算。
“还真是有意思。”那少年见他不动,握紧了手中的剑,并且俯下身,似乎是想要仔细的看清楚,这是怎样的一个中原人。
万万没想到的是,祁衍就是在等这一瞬。
火石电光间,连身后依旧在对峙的那些人都未曾看清楚,祁衍是如何以破竹之势躲开他的剑,将马上那人拉下来,并且来了个利落的锁喉。
一切完成之后,只剩下残影一片。
领头的人被俘,对方的队伍自是乱了阵脚,有人妄想来救被他制伏之人。
祁衍出兵营前,可是精挑细选,才选了这些人带出来,好在真的没令他失望,局势瞬间反转。
“你放开我!”被祁衍牵制住的那人在用尽全身力气拒绝,然而祁衍不会给他留半分余地,一个手刀,还未落下,就听得他喊:“我告诉你这个愚蠢的中原人,我可是西——北疆的皇子,你碰我一下,你就连同你们那营帐,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聒噪。”祁衍准备用手刀将这个来路不明之人敲昏,结果手落下时,再度响起利箭划破空气的声音,他哪怕反应再迅速,也料不得对方用诈。
胸腔处被一阵剧痛填满。
怪不得如此顺利,原来是用了埋伏。
不过,对方显然没有算计到他这身硬骨头,他可根本不怕痛。
这个时候跟本来不及思考,对着不远处看起来要反抗的敌人,祁衍只做了一个手势。
杀。
接下来,没有慌乱,在判断过利箭从哪个方向来的之后,他拖着那昏迷的人到隐蔽处,等待着。
胸膛处濡湿一片,呼吸越来越急促,冷空气全部都灌进了肺里,祁衍保持着常人不可想象的冷静。这和他之前那次受伤比起来,几乎是没有可比性。
祁衍喘着粗气,呼出来的气变成了片片白雾,消弭在空气中。
行军打仗,还真不是易事。
祁衍想。
不知为何,想起沈问歌,她还一直期盼着他上阵杀敌。
要真是守了寡,她可就哭吧。
祁衍一把夺过来被俘虏之人的长剑,吞下一口血沫。
不过,还真是舍不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