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少年重复说道:“给我收回去。”
气压降低,空气仿佛变得稀薄,禅院直哉感觉呼吸好似变得困难,少年沉沉的眼底并没有杀气,可那眼神令他极度不适,好像此刻的他在他眼中已经是具尸体。
禅院直哉这才重新审视眼前的转校生。
“不要这么严肃,太宰君。”金发少年突兀一声短促轻笑,虚假几乎写满了整张脸,“只是开个玩笑。”
“道歉也可以,但是总得让我知晓自己的错误吧。”他语气特意在知晓二字上加重。
青目取看着他。
杀掉也可以,但是那就不有趣了。
于是他也笑出声来,“我知道了我会证明的,但是单单我证明不久太亏了吗?直哉君也拿出点什么来吧。”
“可以哦——如果你真的能在交流会上证明自己不输悟君的话。”
“哎?哎哎?怎么莫名发展成这样了?”猪野琢真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劝说道,“打赌可以,但是这个太过了吧?那可是六眼和无下限术式兼具的五条悟啊!就算是证明也不用是他吧?”
“这样的赌约当然要配相配的赌注了。”青目取没理会他,他轻轻掀起眼皮,露出克莱因蓝的眼瞳,如同深夜中容纳不进一丝光的万米之下的深海,“如果我赢了的话直哉君就来当我的狗吧?”
禅院直哉笑容一僵:“什么?”
“卑躬屈膝摇尾乞食,一听就很适合你呢。”浅栗发少年笑意盈盈,“要赌吗,直哉君?”
“哈,哈哈”禅院直哉不怒反笑,瞳孔里的光携带一丝独属于咒术师的疯狂与傲慢,“好啊,那就赌吧,但是如果输了,你也来做我的奴仆吧。”他舔了舔唇角,笑容恶劣,“卑躬屈膝摇尾乞食这种形容词,安在你身上同样也再合适不过了。”
青目取唇畔的笑意愈发深切。
“那么我们在教室等您,近隆老师。”少年丢下句话,与戴黑帽子的同学一起离开。
办公室内压抑的气氛终于消除,近隆助缓过气来,他看向禅院直哉:“禅院君,你的退学文件稍后我直接送到”
“不用了。”禅院直哉说。
近隆助呆愣住:“什么?”
“我不退学了。”金发少年斜睨来的眼光仿若淬了冰的利刃,又像是找寻到有趣玩意的恶劣孩童,“有这么好玩的玩具在,我怎么能轻易离开呢?”说罢,他也与前人一般跨步离开了办公室,带起的风刮在近隆助脸上是那样潇洒,却令人自内心而生出一股悲凉悲怆之感。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近隆助绝望地闭上了眼。
“这是赝品。”孔时雨看了一眼说道。
青目取把玩着手中的狱门疆,半闭只眼观察着:“怎么看出来的中介人还有这个特技吗?”
“一看就是拿来骗那些人傻钱多的非术师的吧?”孔时雨理所当然说道,“真正的狱门疆早不知在百年前就被哪个大家族给化为私藏了。”
“这样啊。”青目取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那这个假货就给咩咕咪吧,虽然是赝品但好歹还是花了些心思的,当作玩具正好了。”
孔时雨递给他一张卡。
“银行卡怎么会给我这个?”青目取有些疑惑,“不是说好的报酬全归甚尔君吗?”
“就算是工具人也需要衣食住行吧,还有一部分是惠的。”
青目取点点头,然后抬头开口问道:“之前拜托你收集的资料好了吗?”
“昨天就整理完了。”孔时雨说着拿出一沓资料,并不多,“给你。”
他没有问少年收集这些的目的,不要好奇不要询问,闭嘴做个无声人,这是一个地下中介的基本修养。
青目取仔细阅读着。
“孔君不问我需要这些做什么吗?”少年问。
“做我们这一行好奇是会要人命的。”孔时雨说,“况且就算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会哦。”青目取语气平常地说。
孔时雨则是有些意料之外:“哎?”
“也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少年的瞳眸在灯光下也仍是明亮不起来,“我需要同伴。”
他浅笑着:“听话的,可以摆布的同伴。”
吉野真介要忙过头了。
案发现场的各种细节照片被贴在白板上,受害者凄惨的姿态和案发时间等一些状况尽收眼底。他观察着受害者的死亡状态。
照片上的人没有头颅——或许是有的,只是与地上的血水混合化为了肉泥,脑髓不知掉落到哪里只剩下堪堪可以检测出的分量,身体被强行撕裂,死态惨烈到一种地步。
日本时常会出现这种案件,受害者通常死无全尸姿态凄惨,这种时候会有特殊从业者来接替他们警察来解决疑案。
吉野真介隐约能察觉到什么,他眼中所能看见的可能并不是完全的世界。
“早上好。”门外出现三人,其中负责与他们对接的特殊部门的男人点头示好,“可以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