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对方随意后,薛经历这才说道:“得道多助。现如今大明蒸蒸日上,众正盈朝,冯大人无须担忧,放手去做便是。”
冯寺丞准备这几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知道,接下来就要对组织交投名状了:“有薛大人这句话,下官就放心了。”
短短几句交流,解决了问题。
感觉到节省了不少时间的薛海元,心情不错。于是他又特意给这个“头脑清楚”的小官儿解释了两句:“之前呢,南洋诸事纷杂,腾不出手。下一步,伯爷是要对安南伪朝彻底清理的……毕竟是咱大明的交趾承宣布政使司,也不能一直不回归,你说是吧?”
可怜冯寺丞芝麻大的官儿,哪里能对这种国际时政发表见解,闻言只好连连点头:“理当如是,理当如是!”
“既然要彻底解决,那么像阮洪这种人,就不能留了。”
面带微笑的薛海元,此刻说出的话,却是残酷:“这种人,是民族精气之所在,一定要铲除的!”
薛经历的高论,冯荆介赞同之余,心下却是悲凉。
要说这大明朝廷上下内外,唯一和安南使节阮洪有过深刻交流的,还真就是冯老爷。
之前阮洪刚到时,同为士林中人,负责接待的冯老爷,也是曾与阮洪邀月把酒,谈古论今,激扬文字,算得上是酒友了。
不想世事难料,冯老爷今日却听闻了阮洪的死刑宣告,这令他心下一时黯然。
然而下一刻,冯老爷却赫然警醒:中年危机的阴霾,舅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自家女人幽怨的眼神,这些画面如钢针一般扎醒了他。
死道友不死频道,顾不上阮兄了,得罪则个。
“咳,咳。”
回过神来的冯老爷,却是以玩笑的语气,讲了一个小故事:“说到安南使节,薛大人恐怕有所不知……除了阮洪这正副二使之外,当日同来的,京城中还有一位副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