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何贵妃抱着胳膊,懒懒地挑了一下眉。
“本宫教训下人,何时竟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伶人来指教了。这倚桃宫,本宫就是王法,本宫就是天。镜容法师,您说是不是?”
女人一边说,一边转过头,朝镜容挤了挤眼睛。
佛子垂下眼睫,声音平静:
“她罪不该死。”
“本宫自然是知道,她罪不该死。”
何贵妃冷笑一声,“但本宫也希望镜容法师知道,在这皇宫里,本宫杀一个人,就跟杀一只鸡、杀一只兔子一样简单。即便是她没有罪、即便是她什么也没有做,本宫杀死她,要赐她千刀万剐之刑,她也无处申冤。”
“在皇宫里,除了皇上,本宫之意,就是天意!”
她一边说,一边迈开步子。眉目含情,走到那佛子面前。
镜容一袭青衣,红色袈裟披身,站得端正,如一棵高耸入云的青松。
“不过——”
葭音站在一边,看见何贵妃脸上堆满了媚笑,不知怎的,她忽然有些不舒服。
贵妃拖着声音,“今日,本宫听你的。”
她指着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只要法师您的一句话,本宫就立马放了她,好不好?”
她靠得极近,近到,几乎要贴着镜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