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嫁给林慎安那样一个死人。
他想护下她,想把她藏着,甚至想让她永远都待在梵安寺里,就这样保护她一辈子。
她不用再看人眼色,不用再受人欺负,不用再在京城里无依无靠,出了事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哭。
只要是在梵安寺,他就可以护她一辈子周全。
但镜容知道,他不可以这么做。
且不说将她一辈子束缚在这枯燥无味的寺庙里,他的内心也无法真正说服自己,将她留下,将她一辈子困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真正的、不带有任何私人杂念地护下她。
他的心中,有着十几年来无法撼动的信仰,有着皎皎明月,有着经文袈裟。
他有他的理智,有他的天道,有他需要坚持和恪守的本心。
十余年来,莲花宝座,青灯古佛。
他在无数个漫漫长夜,一人一灯一佛珠,跪在香烛之前,直到天明。
他清醒,他克制。
背后的伤疤,依旧隐隐刺疼。
他知道,他越清醒,便越痛苦,越痛苦,就越清醒。
要么在清醒中做一个痛苦的圣人,要么,他将清醒着沉沦。
……
确认镜容完全晕死过去后,她这才从椅子上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