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作坊?”
沈怀信看向他。
“沈家的地位摆在这里,和你有关的事自有人来告知。”不想他认为自己窥伺他的生活,沈散鹏解释了一句:“武家不行。大概三年前,他们作坊走水死了十几个人,其他人几乎人人带伤,他不但不出钱救治,还将此事怪罪到他们头上,扣下了他们所有家当,导致伤重的又死了几个,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没活下去的还有几个。武家粉饰得再漂亮,这事也并非无人知晓。这样的人,不宜弄到你的辖地去。”
武家,就是那个立刻应下说要随他同去的人,昨日忠叔就把他家的底子掀出来了,他自然不可能让这样的人去祸害自己辖下的百姓。
沈怀信点点头:“我会查清楚些。”
沈散鹏看他仍是不提其他,不由道:“若你用得上,可以让沈家派个会这一行业的管事带人去,只要你不说,他们不说,没人知道他们是沈家的。”
“若事事都得靠沈家才能做好,我不如早些回京城,在爹的庇护下逍遥一生。”沈怀信行了一礼:“先回了。”
沈散鹏送到门口,走在阳光下的青年身材颀长,不蹦着不跳着,脚踏实地的走每一步,已经是个可靠的人了。
走出大门,沈怀信接过缰绳翻身上马,垂下视线问:“他住在不惠堂多久了?”
管家慢了半拍才回道:“从上回……出事后老爷就住过去了,至今不曾搬出。”
不惠堂,不惠。
沈怀信一抖缰绳:“驾!”
回到家中,沈忠拿着一封信上前来:“高家管事送来的信。”
高家是三家中犹豫的那家,沈怀信立刻拆了信,看完就笑了:“高家大公子明日会随我同去常信县。”
“正如公子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