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但是这和被车祸撞死没关系,和自己原不原谅肇事者更没关系,他想起医院那巴掌,想起被钳制住手腕的窒息感,越发不想谅解,没什么理由。
许青与嘴笨又心乱,他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便也不解释了,只执拗地坚持:“我不、不……谅解。”
许静欲言又止,这件事许青与的爷爷奶奶已经决定好了,比起失去亲人的伤痛,明码标价开出来的条件在天平上分量更重。但许静觉得现在不是个好时机和许青与说这些,她低下头道:“先不谈这个了,明天你第一天去新学校,要收拾好。”
许青与也不想再谈,脑子乱哄哄地说:“好。”
那天晚上,许青与躺在床上,回忆起这噩梦般的一天时,脑内掠过白布、男人扭曲的脸以及少年最后不屑的表情。
许青与意外发现自己莫名很在意那少年的情绪,虽然经历过很多次被看不起,但再发生还是会感觉窝心。
不过也再见不到了,无论是之前看不起自己的同学,还是这个少年。许青与努力安慰自己,明天是新的开始。
第二天许静带着许青与去新学校办了转学手续,许青与之前的成绩很优异,被分入重点班。
“重点班学习任务比较重,青与有信心能适应吗?”
面对校长忽然地发问,许青与一愣,没来得说话,许静已经抢过话头:“没问题的,他成绩很好,学习也很努力。”
“那就好。”校长和蔼地笑下,“好好和新同学相处吧。”
许青与还没说话,许静又抢先道:“会的。”
从校长室出来,许静工作有事,得马上走。离开前她最后叮嘱:“有什么事及时和老师说。”
许青与知道她还对旧学校的事心有余悸,谁在自己孩子身上发现被殴打欺凌的伤痕都不会轻易释怀。
但其实和老师说没用,许青与试过了。
但他动了动嘴唇,答应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