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片刻,决定今天老师如果不问作业是否收齐,自己就不主动汇报了。
事实证明,梁邦名的幸灾乐祸虽然不道德,但却有道理。
许青与的日子确实不好过起来,从那天起,莫明便乐此不疲地找起了他麻烦。
这位资深混混总在课间带着几个男生把许青与堵在墙角,一年过去这个混球也算有所长进,总归不至于一见面就动手打人,但他不知道从哪听闻许青与是黄煜的同桌,便转着法子逼许青与说黄煜的坏话,或逼迫他供出些黄煜的把柄。
许青与本来就不善言辞,更不愿背刺帮过自己的人,每次被莫明逮住,他都选择低头装哑巴。
莫明也不着急,他找许青与麻烦本就是没事找事,问出点什么黄煜的把柄是赚到,问不出也无所谓,拿这结巴出气,算给自己找点乐子。
然而许青与比他想象中硬气,虽然每次都害怕得发抖,但就是不开口,甚至莫明试图让他鹦鹉学舌骂两句黄煜,他也不肯。
不知第几次被这结巴装哑巴拒绝后,莫明火了,抬手就是几下推搡,张口把原本准备给黄煜的脏话原封不动倾泻到许青与身上。
虽然许青与对他的欺凌逆来顺受,但莫明这种校园暴力的行为也不是完全没受到制止,黄煜偶尔路过撞见,会过来拍他,好兄弟似地开玩笑,说还在生气呢,一场球不至于。然后在边上学生问起什么一场球时笑眯眯地讲起九个盖帽的故事,这便又把莫明气个半死,却又不好发作,只能拂袖而去。
某个课间,当黄煜又一次撞见莫明找事并把人气走后,他和低声说谢谢的许青与敷衍地点个头,一边转着水壶继续往水房走,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自己大概又要收一份数学笔记了,这几天柜桶都堆得有些放不下……进水房前,黄煜最后瞥一眼莫明气急的背影,偏头和边上人冷笑道:“还真是头脑简单,蹲人的地方都一成不变。”
“既然知道,干脆和转学生说一下。”熊卓说,“别每次都直愣愣撞过去给人堵。”
“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黄煜用一根手指托着水壶,专心致志地想让那半透明的水壶在自己指尖立起来。
熊卓吐槽:“你觉得你现在没在管是吗?”
“有管吗?”黄煜用另一只手打个响指,“我都没发现呢,你真敏锐。”
熊卓翻个白眼,不再理会这个顽劣的家伙。
虽然有黄煜的制约,许青与经常能侥幸逃脱围堵,但黄煜毕竟不能每次都出现。一次大课间后,许青与在洗手间被抓单堵住,被一拖桶水从头泼到脚。
被围住狠狠嘲讽一番后,许青与终于被放过,他压着预备铃,迎着异样的视线浑身湿透赶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