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卓和梁邦名比他情况好一点,但也没好太多,都七扭八歪地踉跄在夜间的的石板路上,所以扶黄煜的任务酒理所当然地交到了许青与手上。
许青与吃力地把黄煜的手臂搭到自己身上,扛着其大半体重往回走,黄煜看着瘦但很结实,许青与膝盖都被压弯些,回到酒店把人放椅子里,揉揉肩膀发现锁骨往外那块都被压出印子。
许青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就看见黄煜正拿着烧水壶,使劲往底座上压。他力气不小,但对得不是很准,底座和水壶磕出骇人的声响。
让醉鬼用电器可不是什么明智举动,许青与连忙过去,想抢过水壶,但黄煜猛地往怀里一揣,半垂着眼警告道:“别动我东西!”
那语气,那神态,与三岁小孩无疑。
面对如此幼稚的黄煜,许青与险些没绷住,他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但也知道不能硬来,便换个方向,友善地建议:“你要,喝水吗?我可…可以帮你烧。”
黄煜撩下眼皮,似乎在判断他说这话的真实性,半响后不情愿地把水壶交出来。
许青与去洗手间先洗了一遍水壶,再接水回来放到底座上,黄煜似乎是真怕他趁自己不注意把水壶偷走了,寸步不离地全程跟随,像一条贴在许青与身后大只但不聪明的尾巴。
水烧上,许青与本来想回床上坐下歇着,但黄煜站在边上不肯动,许青与怕他伸手给自己烫到了,便只能陪着他不动。
两人像傻子一般对着烧水壶发呆,许青与悄悄侧眸,黄煜喝醉时很很安静,垂着眼睛双手齐整搭在桌上,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起来甚至有几分乖巧。
许青与没由来地想,黄煜小时候可能是喜欢自娱自乐的乖巧宝宝,他那个家庭状况,确实也不允许他活泼地和谁交流。
想到这,许青与心刚软,就觉得后颈一痒,发尾被人轻拽一下,他诧异地偏头,黄煜不敲桌子了,但还是看着水壶,仿佛无事发生。
许青与盯着他两秒,转回头,发尾又被一拽,连同脖子也被捏下,他一缩脖子,迅速转头,正正捕捉到黄煜收回的手,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抓,把其逮住。
“别…别捏我!”许青与说,“很痒。”
黄煜没回话,吹声口哨,很愉快的样子,同时被攥住的手指轻轻挠了挠许青与掌心。
许青与触电地松开他,说:“黄煜!”
黄煜仍是装聋作哑,但嘴角的弧度上扬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