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间还能谈笑自若,真丈夫!”陈尚在丞相府里有着不低的地位,就是周亚夫对他也是礼让三分,以前那个周阳见到他好象老鼠见到猫似的,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还把一个“滚”字送给他,这是破天荒的第一遭。
他是战场博杀出来的人,在死人堆里睡个觉,在血水里洗过澡,对周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把他绕进去一事,不仅没有生气,还大加赞赏。
现在的周阳等于是给判了死刑,还能镇静自若,这需要什么样的心境?他最是明白。
来到左厢,狭长的进深,屋里摆着汉代家具,短案矮几。正中的矮几上跪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赳赳一丈夫,双睛明亮,剑眉入鬓。身着华丽的朝服,曲裾深衣,头戴三梁进贤冠,腰佩紫绶,正是周亚夫。
周亚夫铁青着一张脸,好似一头发怒的猛兽,右手重重在短案上一拍:“哼!区区田舍翁,也想封侯!”
第二章 大义?亲情?
周亚夫心情不好,这不是来触霉头?人走霉运,撒尿jj都咬手,真够晦气!
“见过丞相!”陈尚上前,对周亚夫施礼。
周亚夫抬起头,冲陈尚微笑颔首,脸上泛起和煦的笑容:“陈尚,辛苦你了!”
“为丞相效劳,陈尚敢不尽心竭力,不敢言辛苦!丞相,公子带到。”陈尚复命。
“你先下去。”周亚夫脸上的笑容不变,冲陈尚挥挥手。
“诺!”陈尚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周亚夫脸上如春天般温暖的笑容陡然消失不见,代之而起的是一脸的冰冷,仿佛万载玄冰般冷冽,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一张上好的短案碎裂,木块纷飞,声威骇人。
“你这逆子,做的好事!”周亚夫咆哮起来。
要是在以往,周亚夫发这么大的火,周阳肯定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百般告饶。周阳苦笑,并没有惧怕,哪怕是一点点。
这事要说,是说不清的,周阳只能报以苦笑。周阳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周亚夫的火虽大,倒也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