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率先打破沉默:“有人说过,要解决匈奴,就必须攻入漠北,打掉匈奴的巢,让匈奴永远不能再滋扰华夏。朕以为,此言极是有理,朕也准备如此做。”
“攻入漠北?”周亚夫和窦婴吓了一大跳。
攻入漠北,从根本上解决匈奴问题,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周亚夫和窦婴惊讶的不是这方略,而是这方略的难度。
漠北地处大漠深处,离汉境数千里。数千里外用兵,不要说在汉朝,就是在现代社会都是一大麻烦事,调兵、兵勤补给会很困难。更别说,匈奴还很强,要攻入漠北,就先得解决漠南,这就有得打了。
只有抢占了漠南,才能进攻漠北,这是何等之难,以秦始皇的雄材伟略都没有实现。
“怎么?你们怕了?”把二人震惊的样儿看在眼里,景帝一笑:“匈奴与华夏打了数百年,总是滋扰不绝,就是因为有漠北在。匈奴即使在漠南吃了亏,还可以逃到漠北休养生息,一旦兵强马壮,就会再来打华夏。赵武灵王大破匈奴后,匈奴北遁;蒙恬大破匈奴,匈奴北遁,哪一次不是逃到漠北去舔好伤口?只有拿下漠北,让匈奴无处可逃,华夏才有安宁!朕以为,这人的看法非常有理,虽然困难大了些,以大汉的国力能做到!”
在当时就有人提出这样的构想,只有两个字能形容这人,这两个字就是“疯子”。
周亚夫问道:“皇上,这是谁的方略?”
这话正是窦婴要问的,一双眼睛打量着景帝,期待景帝的回答。
“一代才智之士!”景帝却没有回答,反倒是大加赞扬。
“是晁错?”窦婴了解景帝,能得景帝如此赞扬的人,绝对是一代名士,好奇心大起。
“窦婴,你还记得朕之师?”景帝浓眉一挑,盯着窦婴。
窦婴脸色一紧,语调转为沉痛:“臣亦后悔!”
晁错被杀,窦婴也有份。正是他举荐了袁盎,袁盎进言,才促成景帝杀晁错一事。
“不是晁大夫。”景帝微一摇头。
“是贾谊?”窦婴再猜。
“不是!”景帝很是感慨:“你们猜不到。若不是朕读了他的遗书,还真不想到,一个给人骂为残暴不仁的人,竟然有如此宏阔深谋,为华夏谋得如此深远。只可惜,天不假年,他没有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