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如这位老兄所言,年轻人没有耐性。可是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苏大人为什么要请旨多准五十人?五十人啊,那可是五十份前程,若不是苏大人体贴着我等寒窗苦读,以至于有许多卷子难以取舍之下,才做出的举动,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苏大人这恩深似海般的举动呢?”
“对啊,这么说起来,苏大人确实是认真的!你们晓不晓得,此次恩科批卷的时间,要比以往恩科的任何一届批卷的时间,都要长!”
这样的议论反反复复地在不同的人群中间被讨论着。正当大家酣议正浓的时候,却看见贡院里冲出一支人马。
却是贡院里报喜的人马!
只见这支人马个个披红挂彩,先两人鸣锣在前开道,紧随其后一人手里端着个大红托盘,再后头又有两人紧紧地随护着。托盘中,正是今科头甲第三名的喜单,如此招摇自然引着所有人注目。
报喜的人马,行色匆忙!一路疾走着,一路敲着锣点,大声地叫喊:“放榜喽,放榜喽,今科进士榜第三名,金陵举子:许伟!”
‘咣咣’
街面上散站着的举子们,听说放榜了,也来不及羡慕新探花许伟了,一窝蜂地往贡院里挤了进去!要看看自己在不在榜上。
赵一白站在楼窗边对王宇道:“许涣之也算是极有文采的!做了探花郎倒也不是很稀奇!看样子,今科的走向,是极平稳的。少游兄,是武陵举子中的楚首,与许涣之不惶多让,高中是必然的。”
王宇心中有些忐忑!科举场上的事情,又有谁说得准呢?往届极负才名的举子,都有落马的,更何况是他。外人只道苏三做了主考对武陵才子,必然是照顾的。甚至有人认为,苏三认识自己的笔迹,会有意给自己抬抬手。
这样想的人,都是一些不了解苏三的人!王宇心中明白,苏三的性子是极淡的,心性更是正直不阿。要不然,许伟也中不了探花。
一切只能是靠真本事,苏三已经报请皇帝增加了五十个进士名额,若是自己还不能跻身其中,那也只能是怪自己罢了。因此,王宇心不在焉地听着赵一白的话,却吊着脖子看着那支报喜的队伍穿过人群往许府的方向去了。
赵一白心中有一层意思没有说,他所说的‘高中是必然’里头,多少还藏着苏三与大家是相熟,会留些私意在里头的意思!这几乎是不言而喻的必然。
就算苏三不这样做,也管不住别人会这么想;与其让别人误会,不如不动声色地做在里头,反正也没有谁能挑得出毛病来。再说,他们这些人里头,文采没有一个差的,断不会让苏三太过为难。
左治世这段时间与武陵人混得熟,这会儿掺在两人身边,接着赵一白的话说着:“许伟家,家世好,眼界高,文章合着朝廷的胃口,还是很占优势的。”
王宇张望了一阵,眼看着报喜的人走得远了,这才回过头来:“要不我们也进院子里看看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