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之没再躲,而是站直了身子,冷眼瞪了一下一脸媚态的秦姨,不过瞪眼后脸上的笑容依然浮着,“秦姨说笑了,在下今日来,是想单独拜会一下苏兰姑娘,还请秦姨代为通传一声!”
边上有好些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让贺兰敏之有些不自在,当然他挺受不了这位久经岁月场所,媚功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鸨姐这番“亲热”的表现。
贺兰敏之无形中流露的冷淡让秦姨脸上的媚态稍稍收敛了一点,人也退后了一小步,不过言语依然嗲声嗲气,“公子今日果然是来找兰儿的,想必我这位女儿知道了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其他姑娘可是要伤心了!”话说到这里,秦姨却突然变了口气,也和贺兰敏之一样正色起来,“不过,妾身也告诉公子,兰儿她可从来没有在房中接待过客人,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得她许入她房中去过,公子应该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依妾身想,在公子没有……没有什么明确表示前,他也不会为公子破这个例……不过,妾身可以代为通传,但兰儿会不会应允,妾身可不得而知!”
“那多谢秦姨了!”贺兰敏之再作一礼,脸上绽出点笑容,“那就麻烦秦姨领在下到苏兰姑娘房外,我自己去相请吧,想必苏姑娘会给我这个薄面的!”
贺兰敏之这笑容非常让人迷醉,在风月场所混了多年,见惯了各色男人的秦姨都呆了呆,有些眩晕的感觉起来,眼光发直,不过她也马上省悟过来,忙转过头去,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那……公子就随妾身来吧!”秦姨轻轻地说了一句,语调与刚才带点浪声是完全的不同。
秦姨这副样子让站在一边的龟公都很是惊异,不过贺兰敏之并没去特别留意,施施然很潇洒地跟着已经转向移步的秦姨走了去。
苏兰的房间在二楼最靠里面的,上了楼后走好一段路才可以到。
走到房间外面时,大堂上喧闹的声音已经轻不可闻。嘈杂声小去了,另外一种声音传入贺兰敏之的耳中,那是琴声,正是从秦姨所指苏兰所居房中传来的。
走到屋门外,琴声真切可闻,只不过所弹之乐是贺兰敏之不曾听到过的,挺有味儿。
走到门外,秦姨想上去敲门,被贺兰敏之以手势阻止了。
他知道,投入感情弹琴之时,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打断,他不想当被人讨厌的人,特别是被美丽的女人讨厌,他也想听听苏兰弹的琴乐到底是什么曲调。
秦姨虽然有点疑惑,但也听从了贺兰敏之的示意,静静地站在门外,和贺兰敏之一道,听屋内之人弹琴。
这曲琴声略微伤感,仿若闺中女儿在倾诉烦恼心事,贺兰敏之不知道他是听懂了,还是根据琴声猜的,反正就是这样的感觉,他也沉醉在其中。
好一会后,琴声终于轻去,最终消逝无音。
听到琴声停了后,秦姨才上前敲门,“女儿啊,有位公子想到你房中来拜访,你见还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