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枫抬头看去,只见刘管家正弯着腰赢了过来,杨云枫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双手负背,打量了一眼宗府大门,门前两座石狮,朱漆大门,门头上一道黑底匾额,上面书写着两个端庄大字“宗府”。
刘管家连忙示意门口的家丁将大门打开,迎着杨云枫就进了宗府大门,对于杨云枫来说,这一切都不稀奇,后世自己连故宫紫禁城那般辉煌的建筑都逛了不止一次,更何况只是一个官宦家的宅院,再大,再奢侈能和紫禁城相提并论?所以一路上看到什么花草、喷泉、池塘、玉桥的,也就都不足为奇了。
刘管家一边领着杨云枫前行,一边打量着杨云枫的神色,见杨云枫面无表情,完全一副从容的摸样,心中却在暗暗佩服,果然是不同凡响的人物。
刘管家一路将杨云枫引入后堂,后堂的园子中,一条人工的小溪是引自汴河的,小溪上一道玉桥十分典雅,两侧是花园,园亭,前方一块草地,后面便是宗府的后堂了,后堂门前争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浅灰色的便装,气度不凡,满脸笑意地看着杨云枫,待杨云枫走到草地上,离后堂大门不远时,那中年男子立刻迎了上来,拱手道:“杨公子真是好请啊!今日得见真颜,果然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难怪能名动东都,被杜子美作入八仙歌当中啊!”
杨云枫料定此人应该就是宗露的父亲了,连忙拱手自谦道:“宗老爷太客气了,杨某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
宗老爷笑而不语,一边吩咐刘管家上茶,一边领着杨云枫进了后堂坐下,这才仔细地打量了杨云枫一番,而杨云枫也注意到了,不但是宗老爷,后堂里的丫鬟与家丁都在时不时地瞧自己两眼,走出后堂后便开始窃窃私语,而后堂一侧的屏风后,杨云枫也看到有人影闪动,杨云枫看了一眼,随即便装作不知。
宗老爷见杨云枫并无那种贫民的惊奇,或者趋炎附势之徒的卑躬,心中暗暗点头,杨云枫这时看向宗老爷,这才拱手道:“不知道宗老爷让杨某来,所为何事?”
这时延缓过来上茶,宗老爷端起茶杯,冲着杨云枫示意他用茶后,这才淡淡地道:“也无它意,只是总某向来喜欢结交朋友,特别是像公子这般年轻有为的才学之士,况且如今公子在洛阳也是名动一时,老夫早就想一睹公子风采了!”
杨云枫连连客气自谦,却听宗老爷这时道:“在洛阳南城的酒徒馆中,有张伯高的一帖狂草,上面写的《将进酒》之词,据闻是公子与谪仙人李太白合作的?”
杨云枫心中明白宗露肯定已经与宗老爷提及了自己在梁园的诗词,但是这个宗老爷颇有心计,为了维护自己女儿的脸面,也只能另选他题了,杨云枫微微一笑,道:“那是杨某与太白兄在蒲州黄河口时的玩笑之作,劝酒歌罢了,不登大雅之堂!”
宗老爷却挥手道:“哎,杨公子太多自谦了,试问当今世上,又有几人能与李太白合作成诗?虽说只是一首劝酒歌,但却是千古难求的佳作,世间再难出其二矣!”
杨云枫微微一笑,他此刻知道宗老爷还没进入主题,只好默不作声,宗老爷看了一眼杨云枫后,这才问道:“不知道杨公子年方几何?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何人?”
杨云枫闻言暗道:“来了,来了,要入正题了!暂时也没想到什么办法拒绝,看来自己只能打马虎眼了!”口上连忙回到:“杨某今年十九,祖籍蜀州,父母早逝,自幼便是孤儿。”
宗老爷闻言竟然面露喜色,杨云枫看在眼里,心中奇怪,却不动声色,只听宗老爷立刻又问道:“不知道杨公子可有婚娶?”
杨云枫早知道宗老爷要这般问,立刻回道:“尚未婚娶!”
宗老爷此刻脸上又多了几分喜色,立刻又对杨云枫道:“哦?老夫家有一女,闺名露,哦,对了,杨公子与小女在梁园应该早就相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