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王辅臣,让他早早开关投降,朕尚可饶他一命,否则大军攻破后,朕定要诛其全家。”王福意气风发的下令,此时汪万年已经对大同的官兵收编完毕,王福身边又多了一万多大同官兵,可谓兵强马壮。
忻州虽险,可是总共只有五千人马,加上在明军的大炮下,原本坚固的城墙根本无法阻挡,忻州守将王辅臣虽然算得上悍勇,王福却没有放在心中。
王辅臣原姓李,河南人,早年也是穷人出身,随姐夫一起加入义军,后来投靠官兵,做了一个王姓将领的义子才改姓王,以善战闻名,领着骑兵在山陕之间纵横驰骋,无论是和官军还是和农民军作战,都是勇猛如虎,甚至连清军骑兵都在王辅臣手下吃过大亏,有西路马鹞子之称。
王辅臣出名后,本来是姜襄的部下,只是王辅臣有一个坏毛病,嗜赌如命,常常一掷千金,又是常赌常输,手中自然节据,当初他之所以投官军,就是因为将五百两银子一夜间输光,他的姐夫气得要杀他,反而被王辅臣所杀,这才投了官军,吴三桂进入山西后对王辅臣百般拉拢,赏给其大笔金银,王辅臣就顺势投奔了吴三桂。
“是。”
一名侍卫应了一声,等到大炮停下,拍马冲到城下,这名侍卫弯弓搭箭,“咻!”的一声,长箭飞上城头,啪的一下盯到城楼的木柱上。
城垛下,一名二十岁左右,满脸横肉,长着络腮胡子的武将已经张开长弓,正对准城下的那名侍卫,刚要发射,身后已经传来一声大喝:“贞儿,住手,让他走。”
“是,父亲大人。”那名武将连忙将拉开的弓弦徐徐闭上,向后面一位与他长相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武将道。
这两人,正是王辅臣和他的长子王继贞,与王辅臣一样,王继贞也是一名勇将,箭法几乎是百发百中,若是刚才那一箭发出,下面那名侍卫恐怕不死也要受伤。
“父亲大人,为何不让孩儿射死那人,也好替死在火炮下的弟兄们报仇。”王继贞不解的问道,刚才明军一顿火炮,炸死炸伤了数百人,这些人都是王辅臣一手带出来的嫡系子弟,正是王氏父子两人安身立命的本钱,每死一个都会让他们心疼,何况是数百人。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刚才那人是送信的,对了,这里有一封信,你给为父念念。”说完,王辅臣将一封信递到儿子手中,正是刚才侍卫射上来的那一封。
“是。”王继贞收起弓箭,从父亲手中接过信,仔细的扫了一眼,脸色有点难看的道:“父亲,大明皇帝命令我们投降,如果不降,王家将要满门抄斩。”
王辅臣脸色没变,抚了抚自己的胡子道:“上面说了我若是投降,封什么官,有什么赏赐没有?”
王继贞摇了摇头:“没有。”
“岂有此理,这大明皇帝也太看不望我马鹞子,贞儿,你也发一封信下去,只要大明皇帝封为父一个侯爷,赏黄金万两,世代镇守这个雁门关,为父就向他投降,否则为父就让大明皇帝瞧瞧我马鹞子骑兵的厉害,先打他一个屁滚尿流再说。”
“这……”王继贞有点难为情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这也太过赤裸裸了,向大明皇帝勒索,即使是现在皇帝答应了,以后也难免后患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