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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自家的两位兄长的名讳端端正正的写在驴屁股上,完颜斜也双唇一阵阵的颤动,脸色阵红阵青,如走马灯一样不住变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一声怒喝,呛的一声拔出佩刀,用尽全身气力把两颗驴头硬生生砍了下来。

笨重的驴头落到地上,从腔口中狂喷出来的鲜血,把半间帐幕化成血海。从头到脚沐浴在血水中,完颜斜也恍若不觉,仍挥刀不止,直把驴身连同那块涂着白垩的一起剁成了一团肉酱,方才气咻咻地罢手。

“郭立、卢克忠!”大金国地忽鲁勃极烈把沾满驴肉驴血的宝刀高高举起,在自己地营帐中嘶声叫着:“我要把他两人的脑袋拧下来做尿壶!”

对着有着神兵利器的天津,他本起了退缩之心。只打算听左企弓的建议,把宋人拉下水,两家一起把天津解决。依着他二哥阿骨打处理燕京的做法,人口财富归大金,地皮城市归大宋。

虽然早前的六千契丹降军一下子就在天津城外战殁了四成还多,逃回来的也大半带伤,但过了三天,从燕京来的援军已经陆续抵达,他手下的兵力又膨胀到了七万人,其中有两万本部精兵。而且这还是正兵的数量,那些转运粮草、运送军资的十几万民伕还没算在内。

不过完颜斜也还是决定稍微拖些时间,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利益。

但现在,他实在等不下去了!

“击鼓!聚将!”

※※※

黑压压的人影,难以计数,就算透过望远镜,也只能看见在五里之外,有一片模糊搅动的人海。不过,女真人的中军大纛,郭立却不会错过。在人海之中,离着天津防线六里的地方,一面素白大旗高高挑起,不断有骑手以大旗为中心来来往往,看起来金军主帅完颜斜也的确就在那面大旗之下。

“比前次靠前了一里多!”郭立喃喃自语。

由于在辽南口耳相传地谣言中。东海的火炮威力强大堪比九天神雷,一炮糜烂数十里,所以金人的前营扎在十里之外,至于完颜斜也的主营则离得更远。而前次完颜斜也出战,他帅旗的位置,是放在八里外——当然,当时完颜斜也本人很可能潜藏在更前面。不过天津守军却没能把他给找出来。

正因金人的营地离得太远,从北来的风中听到他们地出兵号角开始。郭立已经在指挥台上整整等了近两个时辰,才等到了金人大军的到来。

回身对着身后地参谋们比了一个手势,东海军的号角也随之响起,进入阵地的脚步声,与前日并无二致。一队队守军从阵地后的一排屋舍中跑出,跑进自己的位置。

“郭督!”一个参谋出声道。

“说!”